少年听不懂白衫青年的话,于是问道:“鲁国蒸蒸日上,哪里有自取灭亡的迹象。
在下楚国李斯,请阁下指教一二。”
白衫青年道:“在下韩国韩非。
鲁国地处中原腹地,南有强楚,东有强齐,西北有三晋。
鲁国如要扩张,必定四面皆敌,如何能强盛起来。
鲁君不过加冠之年,就在齐楚的眼皮底下伐灭四个小国,不顾后果,必定引起齐楚震怒,齐国和楚国的任何一国要想灭鲁,鲁国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一次,鲁国同时得罪了齐楚。
在下已经听说,君太后已经在朝堂上商议如何出兵帮助四国复国了。”
李斯恍然道:“多谢韩非兄指教,原来鲁国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看来鲁君是在劫难逃了。可惜他也称得上是一位贤君,未来却如此可悲。”
李斯离开众人聚聚的地方,进入学宫中拜见荀子先生。
荀子问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近日临淄多有传言,说鲁国少君有天子气,呈五彩,有煌煌大日之象。又有术士说鲁国继承周的火德,想要改国号为明。
顺天应命,当大兴。
你怎么看。”
李斯拜道:“正如夫子所说的,天道不会因为人的情感或者意志而有所改变,对人的善恶分辨完全漠然置之。至于五德之说也是谬论。无论鲁国将国号改成什么,都难以改变它国力弱小的本质。”
荀子点点头道:“你说的和我的想法一样,但是稷下学宫百家争鸣,阴阳家同样弟子众多,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拜我为师就摒弃其他的学说。
诸子百家皆有可取之处,希望你要虚心学习。”
李斯道:“多谢夫子教诲。”
虽然韩非对于鲁国的前景不看好,但是他的师兄弟们并非都是这样的看法。
他的师弟公输信就认为鲁国还有希望,并且带着他的几位寒门好友一起准备收拾行李,前往鲁国。
韩非拦下他们道:“诸位且慢,你们与其去鲁国追随一个弱冠之君,不如和我一同回韩国,如今秦韩交战,正是用人之时,你们到韩国,有我的举荐一定可以受到重用。”
公输信道:“秦强韩弱,秦伐韩,韩则献地求饶。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则主而侍,鲁国虽弱,却敢出兵灭国,我等年轻气盛,一腔热血,此时去鲁国如同雪中送炭,暗夜烛火。
若被韩王所用,我等不过是献城纳地的小官吏。若被鲁君所用,我等则是不畏强敌的国士,
二者相比,韩王其人与鲁君相比,犹如萤火之与皓月。
韩兄虽然贵为韩国公子,还需早作谋划,另谋出路。韩国国祚不久矣。”
韩非默然无语,眼下秦攻韩甚急,君王贪图享乐,只知贿秦。
他叹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公输信等人收拾好行李离去。“若使韩非为相,变法十年,韩必定收复失地,称雄列国。”
另一边,姬仇夙兴夜寐,日夜忙碌。他对范增道:“给孤三十年,敢教日月换新天、”
八月十一日,触子,王翦,嫪毐都班师回朝。将副将留下守卫城池。
午饭过后,姬仇命令君幼薇传命众臣议事。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齐。都看着姬仇,等待会议开始。
范武也从胡陵赶了回来,大大咧咧的将一些胡陵牡丹送给了君幼薇,
姬仇轻轻咳嗽一声,范武一个机灵,差点跪倒在地。
“诸位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今天的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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