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沉默许久,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只问她:“晚晚,你今夜急着回宫吗?”
陆星晚摇头。
陆良便道:“那你先回房休息,待我仔细考虑考虑,明日你回宫之前,为父在答复你。”
陆星晚不明所以,但没等她发问,陆夫人便亲亲热热的拉着她走了:“来来来,咱们娘俩说说体己话去!你好些日子没回家了,跟娘说说,最近在宫里都做些什么?”
伴随着母女两个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逐渐远去,陆良的表情,也逐渐的凝重起来。
永安郡王竟然去了吏部,这是他先前无论如何没想到的事,不过如此一来话,这门婚事,就得再重新考虑考虑了……
翌日一早,陆星晚收拾妥当准备回宫,出门之前,陆良交给她一封信,让她带给公主。
陆星晚还觉得好笑,完全没看出她亲爹眼里蕴含的复杂,娇嗔的说:“爹爹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么,还特地写信给公主?”
陆良笑的十分勉强,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回了宫里,千万记着自己的身份,要听从公主的吩咐,万事以公主为先,切不可任性妄为!”
这番话陆星晚平日里没少听她爹说,都快倒背如流了,于是也没太在意,草草的点点头就往外走去。
倒是陆夫人打量着自家夫君的神情,隐约察觉到不对,等陆星晚回宫的马车看不见踪影了,她才问:“老爷何故又把那些话拿来嘱咐晚晚?是在……担心什么吗?”
陆良神色凝重的看着夫人,斟酌着道:“你可知,公主为何突然让咱们女儿回家来说那番话?”
陆夫人摇摇头,表示不懂。
陆良又问:“那你可知,公主不在深宫娇养,反而屡屡参政,先进工部再进吏部,又是何故?”
陆夫人想了想,不禁张大了嘴:“老爷的意思是说,公主她有……的心思?”她的手指颤巍巍的指了指天空,又仿佛害怕似的,迅速将手指收回来紧紧攥住。
陆良叹气:“未必不可能。”否则也就不会特地让他女儿回来传那番话了。
毕竟陆家现在和淮南王府有婚约,还是御赐的婚事,不容儿戏。
但倘若公主真要和淮南王世子争太子之位,那很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届时他家晚晚就会陷入两难之境。
陆夫人听懂了自家夫君的未尽之语,顿时一急:“那、那老爷,您还让晚晚回宫干什么?干脆让她称病,趁机辞了这云熙台女史的差事才对呀!”
陆良无语了半晌才道:“你以为我让晚晚带给公主的信上说的什么?”
……
公主没等陆星晚回来,就出了宫,她坐着马车先去了镜王府,准备接上肖煜之后再一起往吏部衙门去。
她到的时候,镜王府大门都还没开,还是赶车的内监前去敲了门传了话,镜王府的下人才急急忙忙跑去主院通传。
肖煜这会儿刚起身,听说这消息顿时心中一喜,连大衣裳都顾不上穿了,内心难掩雀跃的一路狂奔到了王府门前。
公主的马车开着半扇门,正好对着王府门口,他一眼就看见公主穿着素白的广袖长袍,手里握着一只绿色的仿佛是长笛的东西,正百无聊赖的敲打着门框。
晨曦的微光洒在她半边脸上,给那张晶莹如玉的容颜上平添了一抹艳色。
肖煜从来都知道公主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真实而直白的感受到,她的漂亮带来的冲击力。
撞的肖煜的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
他用手压着胸膛,不让里头那只小鹿窜出来,又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故作从容的迎上去:“请公主安!公主这么早来,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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