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迟,你果真要这么做?”不远处,站着两人。
一人身着青衫,手里握着一个拐杖,一只眼睛戴着一个黑色眼罩。一个穿着白裙,身子骨很瘦,此刻白净的脸上洋溢着一副看戏的笑容。
燕语迟收回了远处的目光,“先皇曾说,城四军不受朝廷管辖,倘若他日朝廷腐败,圣上不再为民谋福,城四军便可打破纲伦,扶持明君上位。”
燕志恍然大悟,“所以段钰才会费尽心思收复城四军?”
“当初段寅执政,朝廷时局大变,沈家和燕家齐力扶持太子登基,殊不知却将燕沈两家推向了地域。”燕语迟眸中似乎焚烧着狱火,杀气逼人。
“燕家从未想过夺位,父亲临死前还要我们谨记先皇隆恩,一辈子效忠朝廷。可他们一个暴尸荒野,死因不全。一个遭受人人指骨,一辈子的忠心赤胆,瞬间便成了谋逆之心。”
“太子没有错,错在我燕家错信了他,错在我三哥不该拿性命,为他换回了而今这个太平的天下。”
燕语迟句句掏心,站在她身边的燕志忍不住动容,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这毕竟是弑君啊。”燕志凝眸,纵然他们如今有证据在手,可毕竟这些证据没有公之于众,所以城南君此举,与谋反无异。
若胜利了,燕家谋逆的事实,便成了史书上钉板的钉子。
反之,段钰继续肆无忌惮,燕家永无翻身之日。
横竖都是死,不如奋力一搏,就算孤军奋战,也要还燕家一个清白,给燕家死去的那些无辜之人,一个交代!
自燕语迟从那场事变里活下来后,她脑海里第一件事,就是完成这个使命。
倘若她没有完成,就是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化作恶鬼与段钰斗个你死我活。
“我堂堂世家大族,沦落至此,段钰死不足惜!”燕志握紧双拳,似下定了决心。
再看向城门处,城南军虽皇城局势一目了然,宫里的这些守卫在他们面前,便如愣头青一般。此刻城门之上,暗卫手中的剑蓄势待发城门之下,黑衣穿插在守卫之间,杀得你死我活。
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被无情的杀气卷起来的尘土,都泛着一丝腥臭味。
素未谋面的人,宛如与生俱来的宿敌,杀得双目赤红,也要一分高下。
战争历来如此,毫无缚鸡之力的段钰站在被守卫保护起来的肉墙内,宛如一个无情的君主,双目冰冷地望着眼前的厮杀。
主将王将军见战局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便排除一队人马,想绕着另一侧城门将段钰送回宫去。
此刻城门已被城南君所围困,四个城门都是城四军的底盘,他们自然不敢妄动。可宫里的援军出不来,他们又进不去,城四军这是摆明了要将他们剿杀在这城门之下。
段钰却道,“此刻恐怕进不去了。”
他似乎早已对局势一目了然,王将军愣了,反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投降。”段钰道,并没有过多的犹豫。
王将军却傻了眼,似想确认一般,问他,“陛下,您……您说什么?”说完,又自知是自己无能,不能护他回宫,刷的一声便跪在了他的身前。
“臣无能,今日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护陛下平安回宫。”王将军道。
“朕手上的命够多了,不差你这一条。”段钰道,语气不明。“你看,玄京门的人,一个也没有来。”
王将军这才想起,朝廷直辖兵事组织玄京门的人一个也没来,这些人算得上是陛下亲自调教出来的亲兵,可如今他们静观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站在段钰身后,可想而知,这一次果真有人想要段钰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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