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是同他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是沦落为奴,深得自己怜爱的小侍女。若说偏袒谁,陈辞心里都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他心里那杆秤还是偏向了软弱的一方,也就是如葵。
得知他两为了如葵闹成这样子,沈相言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可口说无凭,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得找红面具来当面对质,若他真是害了如葵全家的凶手,莫说陈辞留不得他,恐怕沈相言还会替如葵主持公道。
没等沈相言派人去找他,红面具自己便走了进来。他赤裸着上身,背上还捆着一把荆条,荆条上的刺扎破了他背上的肌肤,仔细一看,一条条各式各样的旧伤疤痕明显,看得让人直揪心,好奇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被打成这幅样子。
红面具扑通一声,跪在了门槛前。
“如葵的父母,的确是我杀的。”红面具道,语气不冷不热的,像是在述说着一件陈年已久的往事。
见他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样子,陈辞心里一恼,手掌飞出,一枚棋子啪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胸口稍左的肩上。
“孺子不可教!”陈辞恨不得立马就将他给杀了,却被沈相言拦了下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沈相言看来,以红面具的脾性,断不会恶劣到随随便便就做出谗害无辜百姓的事来。
恐怕这其中,还牵扯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吩咐左右,“把如葵找来。”
一听主人要召回如葵,陈辞便愣了,而后便替她求情道,“主人,小葵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您还是莫要将她寻回,放她一马吧?”
“等这事儿一查明,我自然会放了她。”沈相言道。
就算陈辞千算万算,故意避开了天衣司的天眼。到底这儿还是天衣司的底盘,终究逃不过沈相言的眼睛。
“主人,您是不是觉得我太偏袒她了?”陈辞突然自嘲一笑,“我只是觉得,她的经历和我相似,那种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死在眼前的感觉,明明愤怒到想要手刃凶手,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相言软下声来,指着门口负荆请罪的红面具,道,“那他呢?”
“你可怜如葵父母死在眼前,就不好奇他背上那些伤,是何人导致的?”沈相言一本正经地问道,此时门外的红面具忽然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陈辞凝声,“谁人伤的?”
“旁听为虚。”沈相言道,“等如葵回来了,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
到底这其中还是有渊源的,可沈相言还有事在身,反复叮嘱陈辞冷静思考后,便回了天衣司。却不知此时紫萝已在洞口等了许久,见他来冰冷的眸子这才有了一丝人气。
“主人。”紫萝移步走上前,给沈相言行了一礼。“人来了。”
沈相言点了点头,便随紫萝下了山。下山之前,沈相言还让阿秋留意着楚景,莫要让他给逃了。
楚景重伤在身,就算是心想逃,也力不及。眼下又因为秋甲在沈相言的手里,楚景更是不敢妄动,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蚂蚁。
可以他的性格,楚景必然是不甘的,换着法子的想和外面取得联系,却都被天衣司的天眼所截。
阿秋给他换汤药时,端来了一碗味道更浓,颜色有些诡异的药。楚景盯着那碗药看了许久,一直犹犹豫豫地不敢喝。
阿秋却道,“喝了这药,主人说让你两兄弟见上一面。”
楚景听完,将手里那碗明知不是治病的药一饮而尽。阿秋看的出来,他为了秋甲还是舍得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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