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晋王府后门
一穿着乌黑斗篷的身影慢慢来到门前,抬手敲了几下。
不多时,门便开了,从里头探出一张年轻的小厮面孔。
“夫人,请。”
书房里,案前烛火明灭,窗前静静立着一伟岸身影,门外传来动静,他转过身,注视着那人踏入书房内,将宽大的帽檐翻落,露出一张雪白秀丽的面容。
那双上挑的凤目望着眼前的男子,满是担忧:“王爷,您没受此次莱王之事牵连吧!”
皇甫敬虎目微暗,冷哼一声:“放心,本王抢先一步,杀了莱王,那小皇帝想从他嘴里挖出些什么,还嫩了点。”
陆氏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但这次,终归失了好几个盟友!”皇甫敬狠狠拍了下桌案,阴沉地望向眼前的陆氏:“本王眼线来报,说此事,是因你那个庶女而起?”
陆氏心中一紧,垂下头暗暗咬牙:“没错,那个小贱蹄子还因此封了个郡主。”
“呵呵,小小丫头,差点坏本王大事!”皇甫敬眯了眯眼。
一想到那小皇帝还亲封那小庶女为郡主,他就愈发觉得小皇帝是在耀武扬威。
“王爷莫要生气,那丫头就算得封郡主那又如何?她没有靠山,身份低微,我乃是她的嫡母,想怎么拿捏也都是轻而易举。”陆氏双眸划过狠色,朝着皇甫敬说道。
皇甫敬冷冷一笑,幽黑的眼深不见底:“本王听闻,城外鸿鹄山中的广安寺香火鼎盛,颇为灵验,盛京中不少贵族女眷皆前往求福还愿。”
他的声音传入陆氏耳边,令她冷不丁一个激灵。
陆氏蓦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英武男子:“王爷是要?”
“鸿鹄山周遭曾有山贼出没,五城兵马司曾派人前去剿匪,但也不知是否还有余孽?”他说着,倏地看向陆氏,眼底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个小小的庶女,死了,便也死了。”
陆氏垂下眼眸,保养得宜的手指紧紧拧绞着,似很是纠结。
她说到底,总归也只是一深闺妇人,并非大奸大恶,虽心胸狭窄,但若是毁人性命,她也是实在不忍。
皇甫敬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心软了,便慢慢上前,似叹了口气地抚了抚她的鬓角:“纭娘这是不忍心?也罢,本王不杀她,只抓她三日后放回,如何?”
一个进了贼寇手里的女子,就算未曾被侮辱,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陆氏也深知这个道理,想到敏郡王对高元蔻的心思以及日后那小蹄子封了郡主定是要踩在她头上,不禁耗掉了最后一丝不忍心,笑着看向皇甫敬:“王爷思虑周全,如此,兵不血刃。”
“哈哈哈哈哈哈!”皇甫敬突然大笑起来,只觉得今日这堵在心头的一口气终于顺畅了。
想着,他不禁目光缠绵起来,顺着眼前陆氏光洁的脸庞开始打量,最后滑入了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再往下,是齐整而精致的束领。
陆氏也感觉到皇甫敬的目光,不禁双颊微红,娇嗔道:“王爷……”
他伸出手抚向她的腰肢,用力将人往自己一按,宽大的斗篷随之而落。
“今日那人也不在府中罢。”他轻轻摩挲着陆氏的下颌,低语道。
陆氏只觉得喉间干渴难耐,她那一向精明傲慢的凤眸漫上迷蒙的雾气,痴痴地看着眼前人:“不在。”
皇甫敬眼底一暗,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自己的床榻走去。
床帏落下,一室旖旎春色。
“郡主,该起身了。”床帐外响起东儿那温雅恭顺的声音。
皇甫毓张开双眼,只觉得无奈又头疼。
一掀开床帘,便见到四大护法一字排开,手上端着水盆、衣饰、绣鞋等物。
“东南西北四位姐姐,你们不必如此的,在我这秋水苑里头啊,没那么多讲究。”皇甫毓睁着惺忪的睡眼,朝几人说道。
东儿首先走上前,拿着她手里的蜀锦绣鞋便往她的脚上套,她面上含着恭敬的笑,朝她道:“这都是奴婢们分内的事,郡主如今身份高贵,自是要按着规矩来伺候。”
“可我还想睡。”皇甫毓可怜兮兮地看着东儿,只觉得她与前世重华殿里的孙姑姑忒像,都是一脸恭顺,却一直给她讲一些大道理。
她生来不拘束,对待这么些个拘束人,能把她憋死。
南儿在旁噗嗤一笑,她年纪最小,性子还存着小女儿的活泼烂漫:“郡主怎的还如孩童一般耍赖呐?”
“南儿,不得无礼!”东儿扭过头呵斥了南儿一声,南儿立马鼓着脸垂下了头。
皇甫毓失笑,拍了拍东儿的肩头,东儿连忙起身,扶着她来到妆台,说道:“你们既已经在我身侧伺候,便也弃了宫中那些循规蹈矩,今后随着我的规矩来便好。”
“是!”东南西北齐声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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