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大约一个小时前。
顾家小楼位于帝都庆丰街的红墙大院里,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国家高级干部将领本人及家属。
沈家和顾家都在同一个大院里,两家相距不远,所以沈雪彤来往顾家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基本上每天下班后她都会直接去顾家。
“砺寒哥哥?”沈雪彤敲了一下房门,等了半分钟没听到任何回应,叹了口气径直把门打开了。
房间内窗帘紧闭,也没有开灯,显得十分昏暗,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床,那里有个人在安静的躺着,对她的出现置若罔闻。
“你是不是闷坏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沈雪彤拧开房间的大灯,走到床边晃了晃手里一大袋录像带,“都是你最爱的系列。”
顾砺寒睁着眼直视前方,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却没有映出她的倒影,对她的话和动作无动于衷,自从他被困家里,他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沈雪彤轻咬着薄唇,心里蔓延出无限的妒火,当她知道顾砺寒爱上了其他女人开始,她胸口就一直由一股火在烧,它们正一寸一寸地吞噬掉她所剩无几的耐心和理智。
她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突然跳上床想要跨坐在顾砺寒身上,但脚才迈上去,腰就被人从正前方狠狠一踹,朝着床尾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谁允许你碰我的”冷厉无情的声音似蕴含了翻天的怒火,顾砺寒从床沿翻身坐起,赤着脚走到了翻到在地的沈雪彤面前。
他刚才踹得不轻,加上倒摔下来的姿势,这一摔让沈雪彤疼得够呛。
她扶着腰艰难的坐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委屈又愤怒的说道:“顾砺寒,我是你未婚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砺寒十分疑惑的眨眼,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得了臆想症?”
“臆……”沈雪彤深吸一口气,“我没病!我爷爷和顾爷爷已经商量好了,今年中秋就让我们俩结婚。”
顾砺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冷冷地眯起眼,在他眼里沈雪彤只是他的下属,或者说是曾经的同事,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感情。
他也从来不知道姥爷为她安排了这件莫名其妙的婚事,他之前只说不同意他和佑佑交往,可没说还擅作主张给他选好了妻子!
看来他对姥爷太宽容了,才让他忘记自己其实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我绝对不可能和你结婚,我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只有我的佑佑。沈小姐,请你马上离开,以后除了公事之外,我觉得我们没有其他接触的必要。”
沈雪彤是沈家最受宠爱的公主,除了在顾砺寒身上不断遭遇滑铁卢之外,她的人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的,这样长大的她其实脾气并不好。
只是因为对象是顾砺寒,所以她才一直隐忍着自己的脾气,在他面前尽可能的像个乖巧、温柔的淑女,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的关注与爱情。
但这么多年过去,她在他眼里依然什么都不是。
“呵呵,你的佑佑?”沈雪彤缓缓站起身,唇里吐出来的字眼冷漠又嘲讽,她看着他笑道:“你觉得你的佑佑在知道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之后还会接受你吗?”
顾砺寒一瞬握紧了拳,“你什么意思?”
“顾爷爷不是没收了你的手机吗?”她弯腰捡起自己丢在地板上的包,从包里找出一个黑色的滑盖机朝他摇了摇:“顾爷爷把它交给了我,所以这几天你的电话都是我帮你接的。砺寒哥哥,你认清现实吧,那个女人她配不上你!”
顾砺寒的脸色在她拿出手机时早就变得很不好,他不用问都可以想象沈雪彤会跟佑佑说些什么。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好像那是什么让他恶心的脏东西,他没有再跟她说话,推开房门想要去找姥爷问清楚。
“二少爷,请你回房。”门外的勤务兵抱着枪,如往常每一天一样拦下了他,在首长放行之前,他们是不可能让他从正门出去的。
顾砺寒突然厌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交锋,姥爷和舅舅对他爱情的否决让他的耐性渐失,他理解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容易改变,所以他愿意给他们时间想清楚,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乖乖的留在了家里,但显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在敷衍自己,否则绝对不会有沈雪彤的出现。
他扫了一眼走廊上的守卫,什么话也没说十分干脆的退回了房间,越过沈雪彤从自己床头柜里拿出了几件东西后,就走向了紧闭的窗户。
顾家这栋小楼一共有三层,他们明知道他有恐高症,还是把他关在了这里,因为这样能有效防止他跳窗逃走。
“砺寒哥哥,你想干什么?”沈雪彤震惊的看着推开窗门的顾砺寒,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她不敢置信的注视下,顾砺寒神情平淡的跨上窗台,没有恐惧,没有慌张,仿佛他从来都不害怕高度给他带来的压抑与痛苦,轻轻一跃,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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