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说得十分笃定。
“那些富商呢?他们岂不是很冤枉?”戒饭仍是不解。
“才不会!他们得了名利,有了这身份的象征,做起生意来自然更有底气。你说,是不是双赢呀,陆阿花?”
云锦书扭头,调皮地朝着陆星画眨眨眼睛:
“不许耍赖哦。”
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的星辰璀芒,陆星画清了清嗓子,不着声色地对戒饭开口道:
“戒饭,告诉他们先行回府,我与太子妃,要步行回去,不必有人跟随。”
步行?
云锦书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此处离太子府约莫十里地,他要自己陪她走回去?
累且不说,她总觉得,陆阿花那斯没安好心。
她从他的眼睑深处,看到一丝狡黠。
奇奇怪怪的,又深邃,又内敛,像在掩饰什么。
掩饰什么呢?云锦书的内心突突跳了两下。
最近一想起陆星画,情绪就不受控制,波动就会很大。
一会儿是欢喜的,一会儿是气愤的,一会儿觉得好幸福,一会儿又感觉十分消沉。
而且,这黄昏,这落日,这晚风。
他……总不至于要陪他上演爱在黄昏日落后的深情戏码吧。
“我不!”
云锦书有些慌乱,声音也变得虚张声势。
“我,我,我要乘车回去,你若喜欢走路,你自己便走路回去吧。”
陆星画眼角微微一动,朝着远处抬了抬下巴,语气无辜地开口:
“没车了,你看……”
云锦书转头,只看到风一般旋走的戒饭与眨眼间便疾驰而去的马车。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是被这一对主仆给设计了。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儿,云锦书的手即被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手握住。
陆星画带着她,缓缓地、坚定的走进这春夏交接的暖暖暮色之中。
云锦书一把拍掉陆星画的手。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走路还要牵手的?”
说完,转身便跑了。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春风一缕倏忽而逝,风暖日清,佳木秀而繁阴。
淡淡花香萦绕鼻尖,氤氲草色印入眼帘。
接替了白日里的晴空洗碧,初夏的一抹清凉在傍晚袭来,仿佛掬碎了夜幕中的星河淘金。
街上行人是悠闲的、自在的。
云锦书跑跑跳跳,便融入人流之中。
陆星画摇了摇头。
这丫头,她在躲什么?她嘴上不是一向大胆狂放的吗,怎么连拉手这种小事都要害羞?
再说,自己是他官方认证的夫君,有必要这么划清界限吗?
陆星画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很丢人?
埋怨归埋怨,陆星画仍甘之若饴,大步流星追了上去,认命一般。
陆星画个子高,腿长,三步两步便追上云锦书。
他不由分说抓着她的小手,在掌心捏了捏,十分不满。
“跑什么,我可是第一次陪女人散步。”
云锦书撇撇嘴,哼了一声。
“母胎单身,好像还很骄傲的样子。”
陆星画就觉得,看那丫头不屑的眼神儿,她说得定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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