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利平对白鹏飞道:“这种就是跑步了。还能更快。”
他说着,赶车的小伙子在一转弯之后又换了一种十分急促的吆喝,骡子猛的跑起来,速度快的吓人,四蹄同时跃起又同时着地,一蹦一跳的前行,速度飞快,整辆车子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几乎像要散架了一样。
梁利平对白鹏飞道:“这种是袭步,是最快的步伐,不过你买的是双驾骡车,要让两匹骡子同时用出袭步,必须要经过专人长时间训练才行。”
袭步跑了不久骡子就气喘吁吁,小伙子这才让它减速,最后一种口号,便见那骡子高高抬腿,好像人在踏步走一样,四条腿哒哒哒哒在地上缓缓前行,骡车抖动也变得十分平稳,几乎是完全稳定的前行。
“这便是走步了,用起时车上的人会感觉十分稳当,若是贵人要在车上安睡,或者是车上有小孩老人,便要买学会用走步的骡子。这种骡子也是最贵的。”
一番介绍,白鹏飞才知道原来罗子有这么多种步法,他难免想象自己能买两匹学会各种步法的骡车,但一问价格,一匹能用各种步法的骡子对方便开价一百多两宝钞,白鹏飞听后直接放弃,他买房才花了一百五十两,可舍不得花一百多两去买一匹骡子。
最后他选了两匹正直壮年的母骡,也就能分清慢步和快步,可以日常使用也就足够。
买卖骡马的小伙子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个大客户,得知白鹏飞只要两匹中上等的母骡,瞬间满脸不乐意。
梁利平和他走到一边,伸出右手和那青年一勾,袖子正好挡住两人勾手的动作。
白鹏飞根本看不清两人手上在做什么,两人捏了半天手,就听梁利平道:“这么多行不行?”
小伙摇头,又捏了半天,梁利平才道:“你等我问问。”
然后他走到白鹏飞这边,一勾白鹏飞的手。
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这是一。”又伸出两根手指道:“这是二。”一到五就用手指数表示,六以上的数字则有不同手势用以表现。
白鹏飞这才弄懂两人刚才是在袖子里谈价钱。他一下意识到这种谈价方式的问题,价格完全被牙人掌握,梁利平完全可以给他一个很高的价格,再给卖骡马的人一个低价,然后在中间吃回扣。
但白鹏飞也没法自己去和骡马行的人谈,因为对方知道他不懂行,如果白鹏飞自己去谈,恐怕对方要价会比给梁利平的价格高得多。
怪不得牙人遭人恨,这种情况下货物卖多少钱全由他们说的算,他们一个贪心就能争得大笔钱财。
他摸着梁利平的手,梁利平打了一个四十五两的手势,白鹏飞连连摇头,打出二十两。
梁利平苦笑道:“这么低的价格你就别开口了。”
他想了想,打出三十五两的手势,对白鹏飞道:“这个价格你能接受我便帮你试着说说,再低却是不能。”
白鹏飞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骗自己,但梁利平毕竟是冯相喜介绍来的,他也只能相信他,见梁利平的神情还算真诚,于是点头道:“就这么多了。”
梁利平点点头,有去和年轻人勾手,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两人都点头,白鹏飞终于以三十五两的价钱买下一对马骡。
梁利平收了钱,先带两匹骡子去钉马掌,写下文书,便在骡马市里帮白鹏飞把车套上,还订了一大袋喂骡子的草料叫商户送往白鹏飞家。
之后梁利平赶车带白鹏飞去车夫行。
车夫行也有自己的牙人,这种管雇佣行业的牙子叫人牙,和梁利平的货牙证件不同,梁利平却是不能参与的。
他给白鹏飞介绍了一个他熟悉的人牙子,在那人带领之下白鹏飞走入人市。
所谓人市,也就是一条比较宽的街道,路两边坐着很多求工作的劳力,白鹏飞还看见一些小孩头上插着草标,却是父母养不起,推到人市上卖给大户人家为奴的。
许多孩子在大冬天都只穿着单薄的衣物,白鹏飞看到就觉得悲惨,问人牙子道:“这些孩子我能不能买一些?”
他的鹏程社以后肯定要培养自己的艺人,他却是想给这些孩子一个出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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