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娘嗯了一声,说道:“殿下与其担心名不正言不顺的司马昱,不如担心一下自家的那位懦弱哥哥,贤仪娘娘往日可不是这般作风。”
这一点,自然是不用沈娇娘提醒。
不,李蒙甚至都不担心司马昱。
他之所以留司马昱到现在,不过是想要看看司马昱手上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牌。如若不然,司马昱这种见风使舵的莽夫早在路上就被暗杀了。
思及至此,他敛眸冷声道:“司马昱见太子被废,自然是要在自己被拖下水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傀儡,我与四哥都不合适,剩下的,也就只是六哥了。”
即便他心中有数,面上表现却是要做出一副被引导的模样。
沈娇娘哦了一声,说:“六皇子能跟在太子殿下后面喝到汤,平日里应该是没少使力的。”
否则,乍一听闻太子被废,司马昱不会那么快就反应过来要断尾求生。
说完,不等李蒙开腔,沈娇娘打袖行礼,躬身退下:“殿下,恕臣不奉陪了。”
她走得痛快,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李蒙目送沈娇娘缓步离开,在看到她转角之前,却是眼尖地看了她袖笼中掉落的物件。
虎符?!
“等等!”李蒙拔腿便追了上去,又碍于身处太极殿而不得不压低声音:“那是什么!”
然而他追上去,行至拐角,却发现沈娇娘已经失了踪影。
后头李绩一撩衣摆,跨步出了太极殿,李褙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头,轻声问道:“四哥,大哥他会被处死吗?”
和义府一案并没有宣之于众,即便是李绩,也是最近才从沈娇娘处得知。
李褙为何会问出这种话来?
李绩扭头看他,目光幽森地反问道:“父皇只写了废嗣,并没有说要处死大哥,六弟,你这话是从何问起?”
“我,我只是担心大哥。”李褙嗫嚅着垂下头去。
那厢李蒙脸色难看地拂袖走了回来。
他瞥了一眼李褙,冷笑道:“何必惺惺作态,如今大哥被废,司马将军又属意于你,你该高兴才是。”
李褙惊慌失措地摆了摆手,说:“不,我本不适合坐上那位置,当个闲散王爷,也是不错的。”
三人于太极殿说话的当口,沈娇娘已经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是太后的居所。
自皇帝薨殁起,这里就被金吾卫给看守起来了,美其名曰护卫,实则软禁。李蒙与李绩虽然在旁的事情上多有分歧,但在司马昱入宫之后,于太后这一事上,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他们三人派人软禁太后,将皇帝的死讯瞒得死死地,为的就是在太后发难之前,让前朝尘埃落定。
为何如此?
因为太后一心为国。
当年皇帝于春明门前斩杀其亲子,她都能忍下这口恶气,辅佐皇帝坐稳龙椅,便足以见得其心性之坚定。
她如今虽然春秋已高,但她背后的母族崔氏却是朝中中坚力量,崔家屡出将军,其权势不属于任何一个簪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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