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和司机对视一眼,司机压低嗓子:“来了,来了。”
朱强的咒语越来越响,似乎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我知道朱强是在做诱饵,他故意把咒语念的这么响。
今晚月亮很圆,月光如水,四周寂静,气氛极其压抑。我藏在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喘。正紧张的时刻,司机忽然一碰我,指着月光照亮的一块区域,让我看。
我眯缝着眼看过去,后背发凉,靠近茅屋草丛的边缘,有一团实在无法说出是什么的东西在。这东西乍一看像是蛇,蜿蜒在地上,竖着前半截的身子,挺起的部分大概有一米来高。看上去又像蜈蚣,因为挺起的身子两侧有许多横生出的类似触脚的器官。
此刻它两侧所有的触脚都张开,使得这怪东西看上去极为张扬霸道,像是眼镜蛇一样在空中微微抖动。
这些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它身体的最上端,顶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类似人脑袋那么大的圆球。晚上太黑,看不真切那是什么,就当是人头吧。如果真是阿赞远的飞头降,眼前这个东西就有可能是人头挂着脊椎,形成一个整体,所以乍看才像是蛇。
我和司机躲在树后,司机一边看一边握紧刀子,舌头舔着嘴唇,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
“什么计划?”我轻声问。
司机压低声音:“得想办法把这人头赶到设计好的陷阱区域里,不能让它跑了。”
他让我在这里等着,这个活儿他去干,他熟悉每一个陷阱的位置。到时候我要怎么办,需要看手势配合。
他一猫腰顺着草丛边缘杀过去,整个人悄无声息,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那怪东西。
那像蛇一样的怪东西,挺直身体立着不动,上面的脑袋却以频率很小的幅度左右摇晃,乍一看真的跟眼镜蛇差不多。
朱强吟咒的声音越来越低,此时月光朦胧晦暗,像是罩上了一层乌云。我心头麻酥酥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压抑而来,看着司机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不妙。
司机到了,蹑手蹑脚靠近那怪东西,我屏息凝神。
司机极有经验,没有傻不愣登的靠近,而是慢慢伏低身子,顺手在草丛里一抓,提起一根长长的粗树枝。这应该是他提前藏在这里的,表面的粗糙已经用刀削干净。
他端起树枝,对着那东西陡然出手,捅了过去。
他这边刚一动,那东西极为警觉,棍子还没到就察觉了,陡然转身。我离得不算远,但视线太差,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剪影,看不真亮,就看到那东西转过身之后,和司机打了个照面。司机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魂魄一般,立在那里不动了,整个人完全石化。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两秒,那怪东西陡然腾空而起,像蛇一样在空中伸直身体,前端的圆球脑袋直奔司机而去。
我一看不好,赶紧从树后闪出来,正要奔过去已经晚了,那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跳到司机身上,将司机层层缠住,前端的圆球脑袋正对着司机的脸,好像喷了一口气。司机反抗都没反抗,直直的向后一倒,摔在草丛里。
就在这时,茅屋的后窗开了,朱强一翻身跳了出来。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到了司机面前,还没走近,缠在司机身上的那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松开了司机,然后钻进草丛嗖嗖往前跑。
朱强看都没看司机一眼,兴奋地说:“飞头降落入陷阱了!”
我有些愕然,想提醒他司机还在昏迷着,可朱强一头扎进草丛,打着手电追下去。
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我蹲在司机旁边,看到他脸色铁青,面无表情,就跟死了一样。我伸出手在他的鼻子前比划了一下,感受不到有气息出来。
我在心念中问君小角,他死了没有。君小角反而问道:“他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说得我无比寒心。我没听他的,拽着司机的衣服,把他拖出草丛,扶着起来,把他放到茅草屋里。
等把他安顿好,我从屋里出来。这时朱强手里拖着什么东西,从草丛中走出来,那东西长长的蜿蜒在地上,似乎就是刚才的蛇状怪物。
他走到近前,阴沉着脸:“呦,没想到君小角还这么善良呢。”
君小角怕我乱说话暴露身份,便操纵着我说:“飞头降抓来了?”
朱强脸色不好看,“进去说。”
我们来到屋里,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君小角让我点亮油灯。火苗升起,照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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