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刚念过一遍,周围就起了风,很冷,我冻得一激灵,忽然听到楼里传来一声惨叫。
那人正在抽烟,突然这一嗓子传出来,吓得哆嗦,烟差点掉地上。不少人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起看向声音传出的二楼。
我停下咒语,心怦怦跳,是不是恶鬼现形了?这么灵验啊。
杨神婆和两个徒弟正在吃饭呢,擦擦手也出来。这时有人牵着一条大黑狗过来。这条大黑狗到了近前,就跟疯了似的,汪汪汪狂叫,一会儿冲着楼上叫,一会儿又冲着我所在的树林子叫。
我被它叫的心惊肉跳,听三舅说过,狗这种动物对阴物最是灵敏,它肯定是觉察到了阴气。不单单有恶鬼的,还有三舅的域耶。
我低头看看这块黑色的骨头,这东西到底是谁的头骨,简直至邪至恶,只是念了一遍咒语,恶鬼马上就会有反应。
杨神婆看到大黑狗牵来了,十分烦躁,让人把它拴在一边的桩子上。狗还在狂叫,一直没个完,一声接着一声,跟打雷似的。
众人跟着杨神婆到了二楼,我藏在草丛里目不转睛看着,屏住了呼吸。
他们刚到二楼,就看到一扇门突然撞开,刘桂芝和她男人从屋里跑出来,两人都是一身的血,跌跌撞撞顺着走廊往外跑。众人正顺着走廊走过来,立刻迎住两人。刘桂芝的丈夫都快成血葫芦,形状惨不忍睹,一头扑到陈阿水的怀里就不动了。
陈阿水赶忙让人把他带下去送医院。然后他拽住刘桂芝,大声问怎么回事。
刘桂芝指着屋里,磕磕巴巴地说:“孩子,孩子……”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一阵阴风吹来,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左右摇摆,在游移不定的红色光线中,屋里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长着地包天下巴的小孩,也就是刘桂芝的儿子。
我惊讶地张着大嘴都合不拢了,孩子站在红灯笼下面,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眼神是从下往上看人,透着那么邪性。
他慢慢向着人群走去,这么多人齐刷刷往后退一步,大家竟然被一个孩子的眼神给逼得齐齐后退。
陈阿水大喊:“大仙儿呢大仙儿?”
杨神婆和两个徒弟挤进来,两个徒弟挡在杨神婆身前,杨神婆手里拿着两个棒槌来回摇动。
小孩儿拿着刀还在往前走,根本就不在乎。
杨神婆忽然喊:“赶紧把他拿下,捆住了我好做法。”
我听着都觉得可乐,真要能把鬼拿下,还要你干什么。
杨神婆不知是不是在推卸责任。
她这么说完,一时没人敢动。陈阿水照着身边的两个农民一人一脚:“赶紧过去,把我孙子抓住!我告诉你们啊,不准伤害孩子。”
那两个人苦着脸,根本不敢去,一个劲儿往后退。众人退到了楼梯口。
小孩挥着刀,突然狞笑朝着人群冲过去,这么多的大老爷们,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庄稼汉,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吓得掉头就跑!整个队形顿时冲乱了,很多人从二楼的楼梯打着滚翻到一楼。
小孩拿着刀追到了一楼,有人吓得哇哇大叫,赶紧跑去把大黑狗解开绳子。
大黑狗狂叫着,冲着小孩就奔过去。陈阿水急的跳脚:“别放狗!咬到我孙子怎么办?!”
大黑狗刚窜过去,小孩迎面就是一刀,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小孩这一刀迅猛绝伦,正劈在大黑狗的头上。当时狗呜咽一声死了,狗头里鲜血四溅,崩了孩子一脸。小小的孩子杀气逼人,用手一抹,满脸血污,犹如恶鬼。
一时间这么多人,谁也没有出声,现场一片死寂,地上大黑狗躺着,血污满地,腥气冲天。
小孩提着刀正要往前走,忽然莫名其妙摔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惨叫,身体一会儿勾成大虾形,一会儿又全部展开,活像一个甩在岸边的大鲤鱼。
众人看着一时谁也不敢过去,杨神婆大叫:“我明白了,是黑狗血!黑狗血辟邪!恶鬼在孩子的身上,它已经不行了,赶紧拿下!”
就算这么说,也没人敢动,杨神婆照着自己男徒弟的屁股就是一脚。男徒弟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男徒弟磨磨蹭蹭来到近前,看着地上挣扎的小孩,拿出绳子就要绑。
小孩突然停下挣扎,捡起旁边的刀,狞笑着一刀捅了过去。这么近的距离,男徒弟根本躲不开,眼瞅着这把刀要穿胸而过,从二楼的屋顶腾空而下一个人,张着双臂带着煞风,如同一团张开双翅的老鹰,这就到了。
就在男徒弟要受到重伤的时候,跳下来的这人居高临下一脚踢在小孩的手腕上,眼见得当场那手腕就折了,嘎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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