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厉承衍只是命人把她救起来，之后她就一直在凌骁的手底下做事了，凌骁教会了她很多东西，也让她逐渐适应了他们的生活，而现在，要她去陆寒烟的手底下，她的心里不好受，凌骁的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没关系，”慕染打破了沉默，“这么些年，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的，就算我到别的人手底下做事了，你有什么事都还可以来找我。”

“其实厉先生也……”凌骁想到了什么。

“这里只有你和我，就不提他了吧。”听到那三个字，慕染有些悻悻然。

虽说已经过了三年，可提起厉承衍这个人，还是让她觉得不自在。

厉承衍毕竟救过她的命，再怎么说，她也算不上讨厌他，可对他这个人，慕染总觉得心情很复杂。

厉承衍救了她是事实，可她总觉得他讨厌她。

异类们对她这样的常人充满了敌意，而厉承衍这样高高在上的，更对她多了一份轻蔑，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他恐怕根本不会救她。

不过这样正好，她也不喜欢他，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只是恰好目标一致而已，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好感。

“慕染？”这时，凌骁突然叫她。

慕染这才看向了他，发现凌骁正用诧异的神色看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吗？”慕染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

凌骁仍旧用诧异的目光观察着她，“你好奇怪，每次提到厉先生，你就变得好奇怪。”

“有吗？”慕染笑出声来。

“你……”凌骁一脸狐疑，还想说什么。

“好了，我马上就要去陆寒烟手底下了，”慕染赶紧打断他的思绪，“三天，还有三天，这三天，你可以把该说的告诉我，省得到时候那陆寒烟挑我的毛病。”

凌骁方才猛地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那这三天可有的说了……”

……

到了分岔路口，凌骁才和她分开，一转身，只看到不远处正站了一道身影，不知道在哪站了多久。

凌骁感到惊讶，连忙走上前去，“厉先生，你怎么来了？”

厉承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深沉得叫他捉摸不清。

“你和她走得很近。”

厉承衍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不轻不重的，只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充满了磁性，一时叫人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啊是，”凌骁听到他这么说，便不假思索地开口，“你让她去陆寒烟那里，她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就来问我……”

厉承衍仍旧那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曾有丝毫变化，目光里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凌骁被他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毛，脸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神情，话到嘴边卡住，又转了个弯，才又说出口。

“我……我就是按照您之前教她做事，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厉承衍这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而后又看向了慕染离开的方向，声音冷冷地开口，“以后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