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商人阿尔伯兹在自己端详了崔詧之后,回道,“小人不认识这个人。”
崔詧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仿佛是在对陆元方的嘲弄。
“怎么样?陆县令,果然与在下无关吧?”
“崔大夫,不要着急嘛,这还有胡一桶的证词呢!”
“他的证词有什么好听的,我不过是眼红洛神琉璃挣了大钱,使了点手段买通胡一桶难道也犯法吗?”
“本官并没有说你犯法。”陆元方微微带笑,“只是此人的证词,说的很清楚,你不仅花钱从他那里买来的烧制琉璃的配方,还指使他去和波斯商人交易,连那些话都是你教给胡一桶的,对吗?”
“一派胡言!”崔詧重重的挥了挥衣袖,“那都是郑东教他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陆元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两旁的杜景俭和周兴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就像他们说的一样。
站在崔詧右边的郑东,朝陆元方眨了眨眼,然后跑到崔詧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崔大夫,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去害你呢?”
崔詧也自知失言,但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叫的那么大声,所有人肯定都听见了,想要再收回来也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崔詧的脸上整个都红了,他还以为郑东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正想要朝郑东表示歉意,又觉得不妥。
进退两难的时候,郑东忽然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崔大夫你想要害我!”
郑东装作生气的样子,后跳一步,义愤填膺的瞪着崔詧,“我说你怎么会把水泥厂的那件案子报到司刑寺呢,原来是想害我,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是在帮我,还好心好意的请你吃饭,请你喝酒。”
说着说着,郑东居然开始抹起眼泪。
站在一旁的秦晙一脸的诧异,分明是光打雷不下雨嘛。
崔詧越发相信郑东是无辜的了,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水泥厂的事不是我干的,是大司农派人去杀的人。”
话音未落,崔詧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崔詧满脸惊恐,双眼瞪得巨大样子,堂上的三人已经忍不住了,郑东还好,刚才酝酿了伤心的情绪,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周兴是最先笑出声的,紧接着就是秦晙,而后就是杜景俭和陆元方。
周侍郎便笑便用手指点着崔詧,“要是我刑部都是你这样蠢笨的囚徒,那本官天天在家睡大觉都行!”
郑东是最后一个笑出来的,崔詧望着眼前这一幕,才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该和你的酒,占了我心思,转不了那么快!”
“取巧啦!”郑东带着笑意说道,“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钻进圈套,还把大司农这个幕后黑手也给供了出来!”
崔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守胡一桶的两名内卫立刻上前,拿下了崔詧。
到此,一场带有阴谋圈套的审问算是告一段落,周兴和杜景俭也该回去了。
而崔詧,自然是要被待会司刑寺关押的,并且由内卫府派人专门看官,毕竟有些人手眼通天,免不了在司刑寺上演一番畏罪自杀的戏码,郑东可不想让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再说了,崔詧也是一个大好的证人嘛,又怂又怕死的,而且还那么笨。
太极宫仙居殿。
“什么?竟然还牵扯到了宗晋卿?”
“太后息怒,这些都是崔詧亲口所说,微臣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一同旁听的还有司刑少卿杜景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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