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没有办法对林御说出这句话。
她也从没有想过会跟林御绝交。
“林御,我不会跟你绝交,我只是在想。”徐吟准备和盘托出自己的猜测。
却不想林御一把打断她:“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说罢林御转身就想走。
“林御!”徐吟拉住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事实告诉我呢?”
林御回头盯着她。
他眼神里的嘲讽与轻蔑显得尤为陌生,徐吟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放开他的手。
林御转过头去,笑道:“徐吟,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徐吟叹了口气:“林御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你真当我傻吗?”
林御没回答。
“那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林御脚下一顿。
“第一,大殿之上,宁公主看到你也看到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一来就问了最致命的问题,林御咬了咬牙。
“第二,为什么你要在御前献言跟裴战一起出征?”
林御呼了口气,还是没说话。
“第三,你真的退出飞鱼卫了吗?”
林御眼神开始闪烁,他不敢回头,只开口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道:“徐吟,我们都是蝼蚁,你知道吗?”
三个问题林御没有回答却也算全部回答了。
徐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靠在门边出神。
大昭崇英十二年,张沅江在边沧起义,不日攻陷南州,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南楚。同年六月,大将军秦谦挂帅,裴战为副将率二十万兵马南下平叛。
烈日炎炎,蒙沧山下稻子密密地结着穗,一个卖凉茶的摊贩放下担子,拿出一个簸箕再铺上几个碗,将勺子往桶里一舀再放回去,金黄发亮的凉茶就像黄金一样吸引人的目光。
“喝凉茶勒!麦冬桑菊金银花,生疮发热就要喝我的茶欸!”
地里忙活的农人纷纷直起腰杆,相互邀约着就跑上岸,围到茶摊前面讨凉茶喝。
“光有茶没有米酒哦?”
小贩笑答:“米酒,米还在你们地里面结着呢,大王不让陈米拿来酿酒,逮到要杀头呢。”他说的大王就是南楚王张沅江。
一位农夫埋怨道:“大王也真是,他自己不喝陈米酒,我们喝得嘛。非要新米拿去酿酒,埋汰东西嘛不是。”
另一人劝他:“陈米本来就不够吃还酿酒。”
“那不够吃还拿新米酿酒给他吃?”
其余一人道:“哎呀,这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谁祖坟冒青烟当一回皇上那也得拿点东西糟蹋不是?不糟蹋东西他就当不了皇上!”
“这话有理!皇上和我们的区别那就是舍不舍得糟蹋东西!”
“说的也是!我连一口凉茶都舍不得撒了,那我这辈子是当不上皇上了哈哈哈哈!”
一时大家又开心地喝着凉茶就着点萝卜,其乐融融。
他们的身后一支精锐正摸索着从稻田中间穿过,潜入后面的树林去,稻子密密微动,农夫浑然不觉。
这是边沧县外的冯家村,是离边沧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子。
到的树林里,裴战摘掉头上伪装的草叶,吩咐身后一人道:“你们分头潜入,不管换做什么模样,打听城里情况,天黑之后城中塔楼下汇合。”
“听令。”
待其余人散去之后,唯独一人停在原地不走,裴战走过去:“你怎么不走?”
“裴将军,我们这是当死士了吗?”那士兵低着头问。
听着年纪不大,裴战宽慰道:“只要不被发现是不会死的。”
“裴将军,你为什么也来这里?”
裴战答:“我若不来,你们没了主心骨岂不乱套之后白白送死,放心去,若有什么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士兵点点头,突然抬起脑袋,露出一双盈盈水光的眸子,笑着看着他:“裴战,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裴战一下子愣了,他露出惊喜的神色:“徐吟?你怎么在这?”
“军中报名,我举手了。”
“你怎么会在我军中?”
徐吟笑答:“我从王大爷那偷跑出来的,在你们军队里我认识好多人,都是我同村,我就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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