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不光虞霜白,是个睁眼瞎,连后面跟来的虞莲玉,虞芳非也是没看懂小姑娘得意的心情,倒是把她这个人夸了一通。
就一言难尽了。
“这是漆雕剔彩?”虞霜白眼儿又直了,只觉得这长匣美轮美焕,灵动鲜明:“天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件的剔彩,大姐姐快给我看看……”
一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虞幼窈侧身躲过:“这是表哥送我的生辰礼物,只能看,不能摸,免得不小心弄坏了。”
瞧她一脸神气劲,得意都写在脸上了,虞霜白翻了个白眼儿:“漆雕剔彩听说历经千年,不腐朽、不褪漆、不掉色,怎么可能摸一摸就坏了的。”
虞幼窈理直气壮:“万一呢?这么大件的漆雕剔彩,从设计、制胎、涂漆、描样、雕刻、磨光等十几道工序,表哥足足花费了三年多才好的,肯定要小心一点。”
字字句句全是炫耀,让虞霜白好一阵无语。
不过她也听说大型漆雕剔彩十分贵重,民间几乎已经绝迹,最好的,那都是皇室贵胄们的陈设品。
这么长的匣子,已经能算得上大型物件,确实得小心点。
碰坏了就可惜了。
虞幼窈进了庑廊,小心翼翼地将匣子往桌上一搁,就道:“你们看吧!”
羡慕完了琴匣,等盒子一打开,估计又要羡慕韶虞琴了。
不光虞霜白几个,连一向稳重的虞善言,不喜欢凑作堆的虞兼葭,也不觉围到了桌子旁,连眼睛都看直了。
虞善言惊叹不已:“我听说,雕漆在光滑柔软、易于变形的漆层上进行雕刻,极其考验功力,素有“出刀无悔”之说,尤其是大型刻画,没有数十年的功力很难下“笔”,比玉雕,象牙雕等,难得太多了,所以漆雕曾在前朝时,鼎盛一时,后经历战乱之后,手艺一度险些失传,好的漆雕剔彩,市面上十分少见,周表哥太厉害了……”
虞善信也是一脸唏嘘:“三年啊!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更不是三百天,而是三年,一千多天,周表哥可真愿意为大妹妹花心思。”
眼前的缠枝梧桐纹剔彩匣,灵动鲜明,几乎刺痛了虞兼葭的眼睛。
三年前,虞幼窈生辰,周令怀送了亲手篆刻的桃花冻石章印。
两年前送了什么?
对了,是周令怀从五台山弄来的歇龙石。
十几块歇龙石,经周令怀妙手,变成了浑然天成的景观石,屋里摆上一两块,不仅美观大气,整个屋里都透了凉爽。
一年前,送了一幅《菩萨蛮》的巨幅画作。
听说这幅巨作,耗费了两年时间才画成,一拿出手,就惊艳了虞府所有人,二叔更是赞不绝口,说此画神、骨、形、意俱全,乃当世少有之佳作。
而今年,又是耗费三年才完成的剔彩缠枝梧桐纹匣。
都是做表妹的,周令怀偏就对虞幼窈一个另眼相待。
虞霜白的脸,险些都怼到琴匣上去了,羡慕地瞄了虞幼窈一眼,又幽怨地瞪了虞善信和虞善言一眼。
虞善信被她瞪得毛毛地,警惕地问:“二妹妹,你看我做什么?”
虞善言悄悄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被虞善信高壮的身体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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