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而来?
当然是有事才来,不然谁闲的没事儿这么一大早的跑这里来听一群人唧唧歪歪?
但想到今天的事情,墨无曜还是很客气的开口问了一句:“都说完了吗?可还有需要说的?”
低头伏低做小的众人忍不住悄咪咪的抬头,尽量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下坐在皇帝下首偏一点儿位置的战王殿下。却只见他如往常般,神色淡淡望着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的他们。
便顿住了目光,皆低头不发一言,这个他们可不好回答。
是的,差别就是这么大,战王殿下坐着,他们都是站着的。这还是新皇登基后,因着战王殿下经常不上朝,又感念他劳苦功高,特意在他自己的偏下首方设置了一把金椅,位同以前的摄政王,对外说的确是:“我朝能得此安稳太平,多半是战王的功劳,虽朝上不能常见战王的神武英姿,但这样总也能睹物思人,时时记住战王为我朝的付出。”说这话时脸上尽是一片情深意切。
虽然战王后来来了后也不是每次都坐,但还是一直设在了那里。
朝中一些大臣对自己的不满北新帝不是不知道,但,留住小命才能徐徐图之不是吗?
先皇与战王博弈数年,最后两人具是两败俱伤。要不是还想着为自己留点后,剩下了些人手护住他们兄弟二人,父皇当年最后一战就要将底牌全数掏空了。可就算是这样,最后还是赔上了自己剩下的小半条命,战王却只是大病一月。
谁也不知道战王他还有多少后手。
面子上的事情嘛,不就是开开口的事情,他也不在乎这点儿了。他越是温和谦逊,就会越发衬得战王暴力冷虐,他那些子民们时间久了也会感受的到。
就算感受不到,总有一天会有人能感受到的。如果有一天他的命没了,战王想上位,那他最后得到的可能也只是一个空国而已。
但他却知道,战王不会走这一步的。
如果他想,自己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如果他想,自己也不会每次只是被折磨一番而已了。
但他也不会给战王用其他人替换自己的机会。有时候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人啊!
他的那些儿子们……
所以他要设这一个座位,天天看到,时时鞭策提醒着自己:心中毒瘤,不拔不快除之有困,不除则自亡。
此时北新帝便含笑谦逊的看向墨无曜,冲着他一颔首道:“近日还算太平,无甚大事,战王来的刚刚好,他们刚好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辩完,着实有些扰人。战王若是感兴趣,不妨让他们再汇报一遍你也好听听。”
底下的人便躬身应是。
就在朝臣互相之间眉眼互动推谁第一个上前的时候,墨无曜抬起一只手来向下压了压:“不必了,本王今日来是有一事找陛下的。”
群臣皆是一静,又在各自位置上站好,虽看起来恭敬垂首,耳朵却是高高竖起的。
北新帝放在膝上的一手微微紧了紧,又很是自然的拢了拢袖子,将手不着痕迹的收在了宽大的袖袍中,微笑着问道:“战王是有何事,不妨说来。”
墨无曜点了点头,将怀中的折子拿了出来,递了出去。
底下众人见状又是一惊,这是多大的事情呀,战王殿下竟然还递了折子这种东西。要知道,这些年来,战王殿下递过的折子可是屈指可数,就算递的那几次也还是在军中的时候偶尔回禀军情上的。
只是那会儿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接下来有所图,而自己羽翼还未丰满不得已而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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