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小姑娘努力做出一副规矩有礼却最终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说实话,墨无曜确实是感到有一丝丝的恐慌,这这这,这看着太难受了。
定了定心神,也不能给人家小孩子太大的打击,毕竟这积极好学的态度还是值得鼓励的。于是声音不急不徐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小七感觉自己已经将嬷嬷教的走完了全过程,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也没有人指出来过,看见自家爹爹看着自己于是双手跟小鸟的翅膀一样一展,又恢复了本来的习惯,小跑着笑嘿嘿的跑进了自家爹爹怀里,重新又跟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爹爹爹爹”
墨无曜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心下缓缓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有些紧绷的身体,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很好,他正常的小闺女又回来了:“今日上午学什么了这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小七就有些小委屈的嘟嘟嘴,可能是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的父爱让她有了些许的反驳的底气,于是拽着自家爹爹的衣襟小小声的诉苦:“爹爹,人家好累哦!”
墨无曜明显有些诧异,似是不明白学规矩有什么累的,这说一说讲一讲听一听的,记住了、看会了不就行了吗?这才多大点事儿呀,就累了。
垂眸看了看这软软糯糯的一小团,果然是有娇气的资本。
行吧,自己的闺女觉得累那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试探着建议道:“要不上午少上一点课,下午晚上再安排一点儿,这样就均匀了。”说完还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建议真好,合情合理,均匀分散。
小七却惊得瞪大了眼睛,连眨眼都忘了五秒钟。
自家爹爹这是魔鬼吗?
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她简直太苦了有木有!
自己只一上午学习这个就可以了,这样最起码剩下的时间她就可以摆脱这个可怕的课程。结果现在自家爹爹竟然想让她全天都被安排上这个课。虽然,总时长是一样的,但是这不是一天都让她活在这个课的阴影中吗?爹爹是想让她全天活在被这节课支配的恐惧中吗?
小身板忍不住的抖了抖,果然,今天的她不配拥有父爱。
害怕自家爹爹真的会立马这样实施,赶忙委屈巴巴的摇了摇头:“不用了爹爹,小七觉得这样挺好哒”
墨无曜看小七不像是勉强的样子,略有遗憾的点了点头,好吧,本来是想送出今日份的父爱的,看来得找下一个机会了。
可能是今上午有些累,小七用过午膳后,都等不及消食,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被墨无曜抱了回去,将人放在床上后,小小的身子滚了滚,像是感受了熟悉又安定的气息,下一秒就沉沉睡过去了。
墨无曜轻轻笑了笑,抬手给小姑娘盖上薄被,转身出门去了。
自己的小闺女都说累了,自己这个爹还能真不管吗?
处理完之后,也没有再返回去,而是坐在厅中一边处理其他事情一边等着一会儿要上门的孔祭酒。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孔祭酒就被管家带了过来。
孔祭酒是昨日的时候知道了墨家小姐的作息,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脸要将就他的时间,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按照人家小姑娘的作息时间来调整自己日常安排。
结果一进门就听候在门口的管家说战王殿下已经在等着自己了。他他他……他这何德何能啊,让战王殿下等候。
他惶恐,他不安啊!
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拭汗一路不停的回想昨天下午课上讲的顺便自我检讨是不是哪里讲的不好还是自己的一丢丢不算小心思的小心思被战王殿下察觉了?
天可怜见的,虽然他有小心思,但是真的,他对皇子讲课也这么讲的呀!
进入大厅,躬身行礼后,偷偷瞄了两眼主座上的那个男人,男人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
“孔祭酒,”墨无曜不带任何情绪的彷佛只是随口一喊对面人的名字一样。
孔祭酒一听见战王殿下喊自己的名字,瞬间绷紧了身体,只觉头皮发麻,硬扛着应了一声:“下官在。”
“可知本王为何要选你来教导本王的孩子?”墨无曜询问出声。
这……他还真是不知道。也不敢胡乱猜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恕下官愚钝,下官不知。”
墨无曜一手中端着茶盏,也不着急喝,只是另一只手拿着杯盖轻轻拨弄杯中的茶叶,发出瓷器间碰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这寂静下来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孔祭酒他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来这莫大的心理压力。
他狠狠咽了咽唾液,猜测战王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让他自己猜,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说两条自己的优点?
墨无曜轻轻啜饮了一口,眼眸注视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看对面站在那里诚惶诚恐的人,像是与自己无关般淡淡的说:“因为你不属于任何派系,能够一心好好做学问。所以,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本王可是把唯一的继承人交到你手上了。”
孔祭酒一震,不知道自己该震惊于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还是该感概一下战王殿下的看重。
不可否认的,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诡异的被认可的骄傲满足自得感。
坐在这里的这位是谁,这位什么时候如此认可过一个人?
没有!从来没有!!
划重点,他是第一个!
虽然战王殿下风评不好,有时候做的事情也是置皇权如无物,甚至有些时候还乱杀无辜。但是又不可否认的,战王殿下的能力在朝无人能及,恐怕整个三国都找不到几人能与之匹配。
加上昨日见过的战王殿下的墨宝,也可窥见一二,战王殿下的学识应该也非常人所能及,当的是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啊!
不论战王殿下随心所欲的处事风格,所有人即便表面上对他喊打喊杀,彷佛欲除之而后快,但天下几人提起他内心不是崇拜万分,多少年轻小伙不是将他当作毕生追求的榜样呢?
而且这世上又能有几人能做到像战王殿下般随心所欲呢,哪怕是当今也不可,所以那些置他于死地的人中何尝不是羡慕着他呢?
说起来,这么多人对战王殿下却又何尝不是爱之深责之切呢?
而他,却被这样的战王殿下认可,还交给了他如此艰巨的任务,他只觉满腔热血只待喷薄而发,誓要倾囊相授,绝不会辜负战王殿下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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