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龙向前爬着,这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没有之一。
哪里来得这么变态的侄女,真的是让他连所谓的尊严都泯灭得连渣渣都不剩啊。
“司徒叔叔,你这样可不像是个好叔叔。”
土地龙:我可不敢做个好叔叔,那是要命的。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对化尸水感兴趣,你他妈正常吗?
且年纪轻轻还将老一辈的我给碾压至此。
这哪个行为不变态啊?简直是不要太变态啊!
逃!必须得逃!
但能逃到哪里去呢?好像哪里都逃不出去。
土地龙当然知道,他的龟速,后面紧跟着步伐,让他再清晰不过得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本能啊,你知道那种害怕到极致的感觉吗?
濒临窒息、灵魂颤抖、整个人不似在人间慌乱无助的感觉。
真的是、真的是半点儿都不想忍受,所以,只要能从这种感觉中逃离一点,好像是再怎么狼狈也没有关系。
可是步入眼帘小巧的脚,给他再次揭示残忍的现实,逃不了的,逃不过的,不要再做什么无用功。
土地龙顿时悲从心来,大恸,“好侄女你就放过叔叔我吧,哪有什么化尸水,那都是我编的,随便吓吓你的。”
土地龙抬头望着汀汀,眼泪鼻涕一大把,就差没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以证明了。
“这样啊”语气总不免有些小失落。
理论上来讲确实如此。
汀汀:卧槽,又来了,智能汀。
这次又是什么诱因?颛孙世晫又没在这里。
她也不过是想的多了一点而已。
理论是理论,科学是科学,然而游离在理智的现实外,不总是存在一些不理智、无厘头、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吗?
她为什么不能进一步猜想呢?
逻辑。
汀汀不由冷笑,所以,不理智无逻辑的事情,触碰到智能汀你的底线了吗?
土地龙有点害怕,他本来以为这臭丫头乖张、狠戾和一反常态的做作就已经很渗人了,但每当你以为你了解她多一面多一点的时候,她的表现就又会狠狠的像是巴掌打破你原来对她的认知。
此刻,她阴沉着不说话的样子,更可怕了。
哪里像是个普通姑娘家啊?老云头这养得的是什么小怪物?他知道自己养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司徒叔叔真的没有骗我吗?”
话语明明轻飘飘的,但却是带着千钧之力,不敢忽视。
“我的小姑奶奶唷,我哪里敢骗您啊!千真万确!昨晚儿我那帮便宜兄弟的尸体都是我亲自抬出去!后半夜我都没好好睡个觉啊!这为了表示我劳心劳力的诚心,那院子里青石砖上的血我都亲自拿着抹布刷子给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大清早地就开始修墙,后来又拖着虚弱的身体跟着姑奶奶您这走了那么远的路,您说您这是要做什么呢?咱们赶紧去做,早做早晚早点回家不是?”
怎么也要完完整整地把他给带回去吧?可不能就交代在这里了啊!
不知道土地龙的哪句话逗到了汀汀,汀汀清冷的小脸顿时如秋日的骄阳,绚烂璀璨。
土地龙一时间茫然地愣住了。
但下一刻浑身如坠冰窟。
“做什么?做你啊!”
这一刻,身上的痛都不算什么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如跗骨之蛆一般侵蚀人心,手被踩着,那小小的人儿蹲下身来,小手漫不经心地用冰冷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脸上滑动,只慢慢地就这一个动作的,但土地龙的神经却如紧绷着的弦,他怕啊。
这一次,会不会像是方才插进他右心口的小刀一般,嗖地一下子再趁着他不注意,将刀戳进他眼睛里也未可知啊!
越是深想,那种血腥而切身的痛苦越是强烈!
还有,大侄女!姑奶奶!你怎么有那么多刀!、
这和云间刃有点出入啊!
土地龙的余光瞥了一眼胸口上的那把刀,熟悉的刀柄上繁复的花纹确实才是他熟悉的云间刃,但是刀柄处系着的丝带,就很
不过,“那是云鲛丝吧?”若云飘逸,且坚韧无比,本身就是上好的武器,可现在却是被当做绳子来拴着刀。
老云头什么时候这么财大气粗了?
“是啊,很贵的。”
岂止是很贵,是非常贵千金一寸都侮辱它!主要是这样的东西有价无市,想要得到要有渠道才可以,然后再说钱,看来,老云头并没有他想象中地那般平淡度日。
那么多年,他真的只是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当仵作给人抬检尸体吗?
“真有钱,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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