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白星奕这般厉害的人物,即使是在入定的时候,也会有自身的防御的,为什么会被一块石头打中?
孟扶摇看着白星奕脸上的那一小块红色痕迹,心中疑云密布。
而且,她似乎还见到白星奕刚才起身的时候晃了晃。
她还想要继续跟着,白星奕回头道:“不必跟着了,你走吧。”
孟扶摇的脚步顿住了,眼看着那一袭白衣渐渐地走远了,一咬牙,继续跟了上去,与他保持着一里左右的距离,一直跟着。
说来也奇怪,那白星奕也不回邺城,倒学起了凡人,一路上都是亲力亲为地走着,着实叫人觉得奇怪。
之后,孟扶摇便跟得近了一些,倒也没叫他发现。悄无声息地落在他后面。
又是一个白天到黑夜。
此时此刻,云绮早就已经带着云以泽回到了邺城了,三个人在先前暂居的地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长安担忧孟扶摇,匆匆交代几句,便折返回来,去寻孟扶摇。
而孟扶摇却在这一片巨大的山坳里面绕了一天,跟着白星奕,差点把自己给跟没了,回过头一想,白星奕似乎也只在这里面打着转。
她心底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白星奕在这山谷里面迷了路吗?
不会不会,若真的是那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御剑,判断方向之后,直接回邺城呢?
夜幕已经悄无声息地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孟扶摇站在高高的松针树枝丫上,俯身往下看,下面是白星奕,他此刻正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低着头,四下里寻找着什么。
孟扶摇好奇地探寻着,过了很久,才确定了,这高高在上的白星奕,竟然自己在捡柴火,将那柴火聚拢到一堆之后,费力打了几下火石,没有打出火星来。
一脸垂头丧气,然后愤怒地将火石给丢在了一旁,又坐回了石头上,双手搓了搓双肩,似乎是有些冷。
孟扶摇满脸都是问号,难道他是怕冷吗?
孟扶摇捏了一个诀,将火星送到那堆好的柴火中,然后火苗便窜了上来。
白星奕猛地抬头,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孟扶摇将裙摆缩了起来,隐藏在枝繁叶茂之间。
很快,白星奕又坐了回去,将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星子给铺面了,靠着那棵大树,打坐入定。
孟扶摇也准备休息,这时,一阵咕噜声传来,也怪她六识太过于敏锐,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确定,那咕噜声是从下面传来的。
孟扶摇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爹爹罚跪祠堂,闻着厨房穿过来的饭香,便是这般的反应。
不应当呐。
不食人间烟火的星奕道君也会肚子饿吗?
孟扶摇着实没能想明白这件事,更无法将白星奕同饥饿、狼狈联系到一起。
她此时精力也算充沛,悄悄地离开了枝头,在远处捕了一只小兔子,处理干净,又用火烤得外焦里嫩,一阵肉香扑面而来。
她觉得还缺点儿什么,又从空间里找出一些胡椒粉撒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刚刚烤好的兔子,送到白星奕的面前。
白星奕眸子也没抬,便知道是她。
孟扶摇说道:“真巧,又遇见了。这位道君,我烤了一只兔子,可否赏脸吃一口?”
白星奕白了她一眼,目光又收了回去。
孟扶摇与他认识也算是久了,却没见过他是这般的模样,他以前总是那样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威严感,叫人无法靠近。
在此刻,孟扶摇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也可以这样的近,心里莫名生出一些旖旎来。
白星奕不再客气,傲娇说道:“既如此,我便赏脸尝一尝。”
孟扶摇笑着把烤兔子递过去,看着他十分不客气地扯走了大半的肉,开始大块朵颐。
孟扶摇也小尝了一口,一边吃,一边紧紧盯着白星奕瞧。
过了半晌,总算是吃地只剩下一堆肉骨头了,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对着满天星辰,打了一个饱嗝。
孟扶摇看白星奕,白星奕也转头看她,那俊朗的容颜,温柔的表情,叫人难忘。
孟扶摇的一颗心,忽而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避开白星奕的目光。
白星奕依旧看着他,低沉着说道:“今夜,有风,有月,甚好。”
孟扶摇十分知趣地没有问出白星奕为何要徒步而行,被困于此,附和道:“连星奕道君都欣赏的美景,想来必定是有一定的独到之处的。”
白星奕温和地笑了笑,他说:“我本是遗落之人,本不该有什么悲欢喜乐,今日却觉得畅快淋漓。”
孟扶摇一惊,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望着长天之上的那一轮明月,表情十分认真。
这一刻,孟扶摇觉得,她好像是接近他的心的。
她不免想起自己在梦境中所见的孟摇光与白星奕这对爱侣,心中的酸涩泛开,猛然抽身,告诫自己,那些都是今生绝无可能之事,不该心存非分之想。
她劝道:“即是重生,便该抛弃过往,这世间,本无什么遗落之人,这世界既然不忍弃你,你又何必画地自困。道君,目光且向前,这般的畅快淋漓便会是永久。”
白星奕忽的转头看她,竟然畅快地大笑起来,对孟扶摇的话却不予回应,孟扶摇揪了一颗心,等了半晌,也未得到他的回应。
忽然,一道电光闪过,也不过一个须臾之间,孟扶摇本能地警惕起来,身侧畅快笑着的白星奕,已然收住了笑容,目光沉如水,冰冷地看向了孟扶摇。
她觉得周身的温度忽而骤降几度,好似忽然间便换了一个人。
孟扶摇低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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