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瞧着,孟扶摇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那些鲜红的颜色晃了她的眼睛,她只觉得四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那窗棂的大大窗格上面,还映着一对红喜字呢?
耳旁有宾客盈门的声音,喧闹的劝酒声果真像极了每一次的婚宴。
忽的,房门被推开了。
孟扶摇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慢慢被拨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渐渐清明了起来。
身侧的丫鬟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她惊恐地看向前面,只见那被众人簇拥着走进门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吉服的俊美男子,,身后跟着的,有一行身穿白衣的少年,还有一些着粉色衣裳的侍女。
喜娘捧着撑杆请新郎官掀盖头。
盖头?
孟扶摇明明记得自己没有盖过盖头,此时眼前却是一片鲜红色的,眼前的画面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消散了,她想要说什么,嘴巴里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直到,眼前站了一个人,她能瞧见那人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着金龙图案,点缀着珠宝的鞋面,然后,眼前便豁然开朗,红色的火烛正映着他俊美的容颜。
那白皙的,俊俏的容颜,像是无数少女深闺梦中的情郎,那双眼睛,太美了,万千星辰也不及这一点。
孟扶摇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渐渐忘却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仿佛今日,当真是她跟白星奕的婚礼。
喜娘在耳畔说着一些吉祥话,说的大概是一些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类的话语,她听得不太真切,眼里,耳中,似乎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人罢了。
“摇儿……”他的声音亲昵地在耳畔呼喊着,包含着缱绻的爱意。
孟扶摇的心神一动,沉醉在这深沉的爱意之中,眼眶里不由得涌出热泪来,她说:“星奕,我终于嫁给你了。在这之前,我已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局面,终于,终于成为了现实。”
白星奕一把拥住了她。
孟扶摇的眸光看见跟随这白星奕走进来的白衣少年们纷纷退出了房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的心被一种深厚的情绪给胀开来,那浓烈的美好的爱恋,似乎要涌现出来,不断地刺激着她的脑海。
可在那深沉的爱之中,却涌现出一些迷茫来。
孟扶摇沉浸其中,却也有一些的惶惑,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忘记了什么呢?有时候好似抓到了一些线索,可是怎么也无法在深究其中了。
白星奕温柔缱绻地在她耳边细细地呢喃着:“摇儿,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还记得那一年,你从杏花林里走出来,便叫我一生无法自拔了。”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染红了孟扶摇的双靥,像秋天的枫叶一样惹人怜爱。
他温柔地,一件件帮她除去钗环,如墨的长发四散开来,长长地,铺在那龙凤呈祥的被褥上面,金钗玉环落了一地,那个头顶金冠的俊美少年郎,温柔地俯身而下,那双美丽的眸子,一直凝望着床铺上美丽的女子。
近了,他越发地近了。
孟扶摇的心口突突地跳了起来,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她眉头深锁,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是谁?她在哪里?她……
她猛地避开了白星奕的亲近,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然后十分不解地看这孟扶摇。
孟扶摇已经无从理会这些,她心里默念着,不对,不对,这都不是她的记忆,她怎么会跟白星奕成亲呢?
不对,她忽然便起身,快步地想要往外走,手腕却被某人拉住,然后一把拽了回去。
她依旧落在白星奕的怀中,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了起来。
白星奕皱着眉头问道:“摇儿,你不开心吗?你不想要嫁给我吗?”
“我……”孟扶摇很想要说话,但是努力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什么话来,只有一双眼睛像是铜铃一般瞪着白星奕。
她叫“孟扶摇”,她是来叫醒白星奕的,白族长呢?白孟春呢?为什么她会奇怪地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说不出话来,为什么白星奕已经醒了,还想要娶她为妻?
这一切的疑问,便是她刚才豁然开朗之事。
只是,这只是一个非常短暂的记忆,她似乎很难留住这记忆,有一种十分强大的力量正试图在催眠她。
继而让她说出很多肉麻而露骨的话,“星奕,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做梦都想着要嫁给你。”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感受着白星奕听完这句话之中喜笑颜开的热情,然后便是洞房花烛夜的温柔缱绻了。
那一切,孟扶摇只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另一个灵魂在操纵着她,叫她像是一只听话乖巧,偶尔又会做出一些挠心动作的小猫儿似的,调皮地配合着白星奕,直到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
她才异常清醒的望着头顶黑暗的世界发呆,身侧的人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一双厚实的臂弯试图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孟扶摇不动声色的躲避开。
她背对着白星奕,将身子缩成一团,挤在最里面的墙壁上。
就那样,一夜坐到了天明十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醒来时发现白星奕已经起身离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两三个粉衣侍女,一个叫翠云,一个叫翠果,一个叫翠林,过来伺候她起身,顺带传达了一下白星奕的行踪:“父亲,家主在前厅,听说落霞山谷里出现了一头害人的妖兽,家主要召集一些族人,过去降服妖兽,为那一带百姓造福呢。”
孟扶摇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她已经不在白氏一族的地下村了吗?
穿戴得当,推开了屋子的红色雕花门,眼见明亮热烈的阳光映入眼帘,她抬手去挡,方觉这温和的阳光真真切切地照在她的身上。
她慌忙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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