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依旧在犯案。
早上点卯。
阮雄告诉他,又有刘家人在夜里被杀。
陆白提出的解决之道也宣告失败。
池塘水位下降,水质清澈,水下一览无余。
陆白大着胆子去看了,丁小娘子尸首不知所踪。
池塘的水草缠着不少尸体,别说去捞了,看都没人敢去看。
陆白不用担心有人发现方把头尸体了。
发现也不怕。
刘家为什么把丁小娘子浸猪笼?
方把头造的孽。
她成了鬼,第一个拉下水的肯定是方把头。
现在方把头失踪,帮里已经有了这方面的传言。
陆白衙门那头闲下来后,在麻将馆和木匠店来回跑。
麻将馆正式开业,同别的赌场一样,对赢者抽水。
许多人中了麻将的毒。
虽然抽水,依然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麻将馆刚开门就被挤爆。
来此视察的白狼很意外。
他准备好的训斥之词没用了,像拉一泡屎却没拉尽一样难受。
只能不咸不淡说一句,别欺负同帮兄弟。
显然,牛二告状了。
陆白不欺负。
但亲兄弟打架,不受帮规约束。
这俩兄弟,上了赌桌亲爹都不认,遑论亲弟。
牛大在陆白赌资的诱惑下,亲自动手,把牛二收拾一顿,肿如猪头。
木匠铺也生意红火起来。
遇春在赌坊加了五桌麻将,玩的人很多,把赌骰子的人吸引去大半。
他又买五副麻将。
依然不能满足染上麻将瘾的人。
这些搓不上麻将的人去别的赌坊找,自觉帮麻将打了广告。
这些赌坊稍一打听,就打听到了白鹿木匠铺。
买麻将的陡然多起来。
木匠铺趁机收了些木匠,招了些石匠,准备推出更多品种麻将。
星星之火,意欲燎原。
这日。
阳光正好。
陆白去衙门点卯。
阮雄迎过来,“头儿,怪事!”
陆白不以为意。
这几天什么都见过了,再怪能怪到哪儿去。
水鬼一直在杀人,偌大刘家,现在逃的逃,散的散,搬不走的在等死。
县太爷为此焦头烂额。
上报到锦衣卫,锦衣卫迟迟不派人下来。
他只能看着百姓一户又一户死去。
县太爷倒不是爱惜百姓性命,主要是他们的死,是在给他的仕途一点一点抹黑。
县太爷脾气因此很不好。
陆白这些天点卯就走,就是为了避免当出气筒。
“水鬼昨夜对不姓刘的人家下毒手了!”
陆白一愣。
“你确定死的这户,与刘家无关?”
阮雄肯定。
“会不会有人借水鬼之名,趁机谋财害命?”陆白又问。
阮雄摇头。
要是人杀的,至少会闹出点动静,但这户人家的邻居夜里什么也没听到。
他们和刘孝廉一家人一样,死的安静。
“坊里的大户人家急了,现都在后衙议事呢。”阮雄目指后衙。
说起他们,陆白记起来。
“杭举人他们几家的公子,最近保护的怎么样?”
他一直让阮雄盯着。
自刘忙死了,这几户人家严防死守。
三个少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院子里还有家丁、壮仆日夜巡逻,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还是闭门不出。”阮雄说。
“哦,对了。”
陆白问起他们,阮雄记起一事儿。
“杭家这几天动静不小,三天内从家里搬出两具体尸体。”
“哦?”
陆白让阮雄细说。
两具尸体全是侍女,死相很惨。
“下体被捣烂了。”阮雄压低声音。
陆白双眼一眯,在小本本上把提肛少年上升一位。
这时,杭举人等城内大户从后衙出来,拱手向县太爷告别,急匆匆走了。
大黑牛幸灾乐祸,“杭举人他们这么着急,死的是他们家的?”
“他们怕接下来死的是他们家的。”陆白太知这群人的操行了。
如陆白所料,怕被灭门的几个大户拉着县太爷一合计,一早上就拿出一主意。
他们离开后,县太爷把捕快召集起来。
“水鬼危害坊间,为祸乡里,此怪不除,百姓难安,本官为此夙夜难寐……”县太爷文绉绉的话一大堆。
听不大懂大黑牛感动不已,觉得县太爷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感动的树都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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