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
罗蛮随着温如言的马车离开,他坐在旁侧,小心得睨了温如言一眼,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温如言缓缓抬起眼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罗蛮怔了一下,嗫嚅道,“将军,您不觉得那所谓的锦囊很奇怪吗?那……那关小姐是如何知道皇上会被下毒?又是如何知道,只要太子今夜去了凤阳殿,便可破局?”
温如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此前她不是与炎王有过一段感情吗?或许,是炎王在此前与她透露过些什么。”
罗蛮蹙眉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会儿,他闷声道,“说起这个,属下更担心了,既然关小姐与炎王有过一段感情,那如今又表明了想要嫁给将军,怎的,将军也接受,倘若……”
“不是让你派人盯着了吗?”他打断了罗蛮的话,轻声说道,“这些日子里,你可有发现哪里不对?”
“……”罗蛮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为何就不能赌一下?江恒的灾情不亚于横州,且江恒年年都有百姓流离失所,也该解决了。
这可是你的家乡,难道你不希望它早日便好吗?”
罗蛮抿唇,眸色中闪过了一道光,“我自然是希望的。”
他也是想要那儿能够越来越好,所以当他听到温如言说起江恒之事时,他主动提及了自己的家乡,就是希望那儿能在将军和太子的帮助下,能越发的好起来。
温如言垂眸假寐,幽幽说道,“且安心,我们静观其变。若她真是骗太子,没必要还要说出有人想要加害皇上得事情。
她若不说,炎王一旦出手,我们毫无防备。可她既然说了,我们怎可能毫无准备?”
罗蛮蹙眉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个理。
眼下皇上无事,那他们只要在太子不在这期间,护好皇上便可,何须如此忧心?
相反的,前去江恒立功之事若是落到炎王身上,那朝堂上支持炎王的势必更多。
这些年来,炎王的声名,可真是越来越高了啊。
思及此,罗蛮也顿时都通了。
“属下明白了。”
黑夜里,温如言淡淡笑着,不再言语。
……
天边还未破晓,鸡也尚未打鸣。
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匆匆而出,直接去往皇宫。
没一会儿功夫,马车到了之后,太子从车上匆忙而下,但似是因为太过匆忙,他一个不慎,险些摔倒。
“太子,您慢些。”侍卫扶着他,面色担忧。
“我们得尽快去见父皇。”他只着一身里衣,扶着侍卫的衣服,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宫门。
一路上,任敏跌跌撞撞的到了凤阳殿。
在外守夜的太监瞧见他时,愣了一下,随即急忙跑下台阶,扶住了一脸狼狈的任敏。
“太子,您这是怎么了?”
任敏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孤要见父皇。”
“皇上?”容公公蹙眉道,“皇上还要一会儿才能起呢,太子这会儿就着急着见皇上,可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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