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征 七(1 / 1)木南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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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霜儿眼见司马晋见她从半空而下,就要出手,忙在空中抱拳道:“师叔。”司马晋见她并未有攻势,也就收回劲力,静待她落地。

“师叔,师侄宁霜儿途径此处,听闻师叔之女大喜,特停留下来道喜。”宁霜儿翩然落地,恭敬施礼。

“你师父是何人?本人现如今无师无门,何来师叔一说?”司马晋冷脸问道。

“在下师父司马易。常听师父与师祖聊起霜儿还有位英姿飒爽,非比常人的师叔,是为霜儿楷模。只是师叔后飞出师门,开辟自己的大业。如今师叔的成就令霜儿为之仰慕,故而前来道喜,也顺便一展师叔荣姿。”宁霜儿使自己的语气诚恳无比,尽管她压根儿不记得从前有任何人跟她提起过什么师叔。

待徐公子拉着四殿下来到客栈门口,只见司马晋的周围已被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包裹住,宁霜儿位于其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骑于马上的司马晋脸色带笑不笑,变幻莫测。气氛凝滞片刻,司马晋道:“如此大喜之日,不易动武,你可有信物?”

宁霜儿一喜,看来这番“有情有义”的话真的起了作用,只是……何来信物?司马晋于师父收留自己前就脱离了师门,那血玉是断不能算数的。见宁霜儿呆楞,司马晋冷哼一声,拨正马头,便要继续前行。眼见司马夫人轿前,舞动红绸之人未进府,继续于柳府门前摆开各种花式,热热闹闹地调动着喜庆气氛,宁霜儿轻点人群,飞身而去,取过一人身上的红绸,飞龙舞凤,瞬时成为吉瑞舞蹈的中心。随着宁霜儿舞至道路中央河流中的冰面之上,柔软旖旎的红绸似有了无穷的韧劲儿,破冰带水后又辗转腾空,于空中散落霜花片片,将冬季之景映衬得格外玲珑。宁霜儿于这霜花之中如仙女飞升般,又朝府门口轻飘而去,散碎红绸,使得柳府门口的大树枝头挂满大大小小的红花,更添一层喜气,周遭有人陆陆续续鼓起了掌。

“霜儿以舞添贺。”宁霜儿翩然落地,对司马晋道。

司马晋看完了这场表演,边前行边道:“有请宁霜儿,只是记住了,我已不是你的师叔。”

宁霜儿朝客栈二层望了一眼,四殿下与徐公子已不在窗口,忙跟上司马晋。到了柳府门口,配合小厮登记来客时,有人拉住了宁霜儿的衣袖,宁霜儿扭头一看,是徐公子。

“这位是我的朋友,可否一起进去?”宁霜儿问小厮道。

小厮不屑,“瞧您这样子,都是费了十八般武艺才进来的吧,更别说你的朋友了。”

宁霜儿的笑登时挂不住,面颊抽搐了两下。徐公子撇了宁霜儿一眼说:“没我这个朋友,你哪儿来的钱随份子,下次给我想周到点儿。”于是,宁霜儿的面颊又抽搐两下。

徐公子转脸和颜悦色地向小厮塞了一大块银子,对小厮展示了鼓鼓的钱袋子,讨好地笑笑。小厮打量了下两人的衣着,宁霜儿确实没什么钱的样子,一皱眉,一挥手,就让两人进去了。

“四爷他?”宁霜儿小声问徐公子。

徐公子拍了宁霜儿脑袋一下,“四爷何等身份,能来跟着你蹭饭?”

步过长长的红毡,绕过桌桌尚未开席的酒席,但见新郎新娘已于正殿喜堂之中,拜堂仪式开始,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经过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直至“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此时院内早已不见嫁妆,想是已送入房间妥善保管。至开席之时,徐公子与宁霜儿各怀心事,一时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眼见司马晋起身独走至一侧,吩咐小厮事情,宁霜儿起身,被徐公子拉住,“你猜他们把嫁妆放在了哪个房间?”

宁霜儿不耐道:“你怎就知道那嫁妆有猫腻,就凭你的臆测?我完全不明白你们的事情。”

“可搜之处已都搜过,不见税银踪影。帮过我后,其余缘由事后可与你细说。”徐公子道。

宁霜儿眼见司马晋已又回席,不由一阵气恼,如此要找与司马晋单独说话的机会,恐怕真得等晚上潜入人家住处了。“事后?我宁霜儿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何苦事事防备,又凡事算上我一份儿?”

“你既愿意跟着四爷,吩咐你的事情只管做就是,哪有跟主子讨价还价的道理?且此时于前首辅贪墨案多年后发生,不知与前案是否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难道没半点儿责任?”徐公子难得端肃起来。

宁霜儿瞪视他半晌,“莫忘了,论到底,我不是四爷的人。况且我还没确定我就是前首辅的女儿。”

徐公子不再作声,想也因着宁霜儿的倔脾气恼了。新郎官柳镇主前来敬酒,席间自是千喜万贺,徐公子与宁霜儿起身应酬,不再讲话。片刻后,徐公子作醉酒出恭状,摇晃而起,奔内院去,宁霜儿知道,他是独自去寻嫁妆了,却也没理会,独自喝闷酒。

天色渐晚,席间宾客相继告辞,徐公子久久未归。宁霜儿趁着大家起哄要去闹洞房之际溜去后院。却发现诺大的后院已被层层护院封锁,人人张弓搭箭,丫鬟婆子们战战兢兢守护在一间厢房门口,厢房内烛光映照出一个披着盖头的倩影。小厮们四处搜索,似在寻找什么东西。由于前院酒席还未散尽,柳家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引起骚乱,所以没有扰到客人。一位看起来是主人的老人家随两名护院从一间房中走出来,气哄哄地对着护院首领低喝道:“一定要让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还未发现贼人吗?”

宁霜儿心下一沉,坏了,这贼人莫不是说的徐公子。正这么想着,肩膀头被人从后边猛然一拍,宁霜儿被吓得险些尖叫出声,回手出掌,被一人闪过,竟是徐公子。宁霜儿惊诧地指指他,指指里面。

“自然不是本公子。我找到彩礼箱子时发现上面的锁已被悉数打开,里面已经都空了。本公子替他们搜寻良久,都没发现什么,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听有人叫"东耳房有贼",那东耳房自然是装彩礼的地方,接着他们就迅速将后院团团围住了。”徐公子与宁霜儿躲在墙角,边看着前面的情形,边说。

“这倒是奇了。”宁霜儿道。

四殿下眼见天色愈晚,仍不见徐公子与宁霜儿二人回来,不由得自窗口向柳府方向望去。那里依旧灯火通明,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出来,柳家客宅就在柳府隔壁,出来的贵客们被小厮提着灯笼,引领而去。一阵晚风袭来,被宁霜儿挂于枝条上的两片红花随风飘落,使人恍惚又似望到了白日盛景。四殿下久久立于窗前,望向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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