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匀的叫声传来,一声一声叫着穆姐姐,带了几声小爷,还有王熙佑身边带着的小厮也过来了。王熙佑很满意地笑了,自信地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
楼乔带了橙衣,在林子外等候,等到了穆嫣,方与她一起回府。
苏妹,南意,敖珏,还有水柳师叔已经在府上了,苏妹说起她的血泪史,真是一把辛酸泪。那时候,苏妹还是一个人。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出门毕竟不方便,虽然她身手不错,但却没什么生活经验,钱袋被人偷了,又被“好心”大叔给骗了,卖到了千花坞。苏妹自然是不肯就范,况且还使得一手的好软剑,老鸨就把她关进黑屋子里,派了几个大汉看着她,打算饿她个七天八天的,磨磨她的锐气。大叔把苏妹打晕了,他是知道的,也曾上前出过手,怪只怪自己是个文人,骂人对方也听不懂的,刚说了两句就被人家打了一顿。
醒来以后想着已经回到了京城,便来寻了楼乔,想让他出手相助,那时正值穆嫣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楼乔应下了南意,却说是缓一缓。一缓,就缓到了今天。南意一想,求人不如求己,就偷偷地溜进千花坞,找到苏妹,一把火把它的后院给烧了。
苏妹这次出村,一方面是把南意送回来,另一方面也是四处走走打听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因为她始终觉得,村里的瘟疫时有背后之人在从中作梗,目的是为了她祖上的那把胜邪剑!
“你知道胜邪剑的下落?”回到楼府,楼乔问苏妹。
苏妹道,“我家祖上本姓欧韩,到秦朝末年,秦二世为彰显国威,命我家祖先铸一把超越湛泸剑的‘天下第一剑’,否则就要将我族人满门抄斩。湛泸剑本就是宽仁之剑,在秦朝那样的年代,这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族人就让我家祖先领着妻儿逃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祖先还将姓氏改随母‘苏’姓。我们也是前朝才搬回到剑泉村,后来还做了村长,一直到今日。”
“这么说,你们是欧韩子的后人?”
苏妹点点头,“池底洞中之人却是我的祖先。族谱上还写着,祖先有一个剑冢,除出赠外,毕生所铸之剑都藏于剑冢中,其中,还有一把胜邪剑。”
胜邪剑,这个名字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传说中磐郢河的奇石自天地诞生之初便开始集结六界怨气,以它铸成的胜邪剑有通天之能,天地为之变色,佛魔能奈我何?
传闻中皇山上有只凤凰,名叫金灿,当时的世人为了给秦国国君炼制长生不老药,到处在寻找凤凰翎,不少凤凰被摘下了凤凰翎,不能飞翔,只能呆在原地,等待死亡的到来。村民在捕捉金灿的时候,欧韩子正上中皇山寻石铸剑,见到此幕,深知其中的缘故,从村民手中救下金灿,又为其进村偷得凤凰翎。金灿报恩,便一直追随欧韩子左右,知道欧韩子胜邪剑铸成之后,一股邪气直冲云霄险些伤了铸剑的欧韩子,幸得金灿挺身救主,邪气从金灿胸中穿堂而过。
从此以后,欧韩子交予神女凰婡,凰婡将剑、气分离,又交还给欧韩子。此剑便被封藏,世人只听过其传闻,从未见过此剑。
千百年来,人们只觉得欧韩子定是将宝剑藏于练剑之所剑池村处,几代人都来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原来是被带入了剑冢。
苏妹继续说,“我们苏家作为村长,世代守护此剑。许多人都来剑池村找过这把剑,我们都说不知道。我爹爹去世得早,关于胜邪剑的传闻,我并不知道太多,只知道是一把剑身长仅为七寸、通体通红的宝剑。后来去剑冢寻找,并未发现这样的剑,说不定是有人拿走了!那这盗剑之人必是瘟疫的始作俑者!我一定要找到他,为弟弟报仇,为村名报仇。”
只是茫茫人海,寻一人谈何容易,苏妹只能凭着族谱记载,将欧韩子去过的地方,从北往南,一处处寻找,剑冢所在,必是龙脉所在之地,所有线索,仅此而已,征途漫漫,只怕明日一早又要上路了。
少匀把司南佩交给苏妹,苏妹热泪盈眶。
青玉司南佩,魂魄永相随。
至于敖珏,他是在去昆仑山的路上折了回来的。他们南海的龙族出了点事儿,要他回到京城处理处理,正巧碰上了水柳,等事儿处理完,就继续去昆仑。
楼乔问起师傅接下来要去往何处,水柳道,“身如浮萍,居无定所。师傅在世时说我性情冷淡,要多在人世间磨练。听闻南边有一小镇名安儿镇,是与地宫接壤之处,我打算在那呆上几年,一来遵了师愿,二来也看看地宫一劫恢复何如。”
敖珏提议道,不如和他一起去趟昆仑。
穆嫣眼前一亮,这个提议甚是好。水柳师叔医术高超,先去看看师傅有没有什么事,而她自己,摸出了绑在靴子里的白金匕首,去玉山探探情况,实在不行就去把玉山给端了。当然,后半句话她是不会在众人面前说的。
水柳真君想了想,觉得倒也可以。
半夜。
也许是听完苏妹的故事,红匀有所触动,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山涧。泉水清清,水声潺潺。耳旁,有一阵阵规律的打铁声传来,不远处,还有小姑娘在唱着歌。而他自己,像是在空中飞舞那般欢乐。
穆嫣拍着他的脸,“醒醒,醒醒。”
红匀揉揉眼睛,有些不满地道,“干嘛呀,我正在飞呢。”
“哎,你知道巫礼吗?”穆嫣问。
都说地宫有十大灵巫,巫礼这个名字也是其一,穆嫣想着,红匀既然知道风钺是地宫的大祭司巫咸,那说不定也认识巫礼。
红匀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半夜这么神神秘秘的,“知道啊,地宫的灵巫嘛。”
“那他有个女儿,你知不知道?”
自从巫礼说了自己是他至亲之人,有个女儿也与她一般大,她就觉得,这巫礼也许与她有关,而他,又是地宫的祭司。
“知道啊,和朱家小姐朱倾心生的,那儿的人都知道。”红匀信心满满地说,“不过十八年前,地宫遭遇一场劫难,他和这个朱家小姐都死了,这个女儿说不定也死了。”
说完,他又像一只死狐狸一般,睡死过去,穆嫣怎么拍也拍不醒了。
别打扰他,他在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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