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肯定错了,你会很失望的。”
“此话怎讲?”
“瞌睡虫已幻化成人形,爬在桌上睡觉了。”她捂着嘴笑了。
“不可理喻。”
“当然了,瞌睡虫怎么能是‘鲤鱼’呢?鱼儿睡觉都是睁着眼的,你却闭着眼睛,想学鲤鱼而不得,可令人苦恼的很哦。”她强词夺理道。
“别说了——还能不能让人睡觉——”李东颇为恼怒道。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你当然能睡。现在是该不该的问题,你该不该在这里睡觉呢?”
“我的办公室,我的座位,难道不能打个瞌睡吗?”李东心中有火,但他仍强自忍耐。
“你当然能,不过睡觉之时,你的那副嘴脸可是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了。”
“哎,看来我是不能在这里睡觉了。”李立终于下定了决心。
“的确,你不能。”
“你刚才还说能?”
“是的,我说了,但有前提。”
“什么前提?”
“就是我在的时候,你能。”
“我能跟你一起睡?就不能跟别人睡?”李东恼怒非常,脱口而出。
但甫一出口,他立即察觉失言。
对方低着头,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李东连声说着对不起,告饶而退。
躺在床上,李东反复咀嚼着刚才的话,有些难安,有些羞愧,有些焦虑,有些久违的甜丝丝。
就这样胡思乱想一番,正当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际,柳泽化的声音传了过来,“咱们该走了,胡总都在等着我们了。”
睁眼一看,已是下午三点,忙起身收拾利索,发现胡和柳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哎,这可不是以礼待客之道,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拖拉的习惯给戒掉了,要不然太丢人了。”李东告诫自己。
一行人飞驰般来到机场,前几日发生的惨剧并没影响大家出行的心情,依旧熙熙攘攘,一派太平景象。
民航局就在机场内,直升飞机在塔境内飞行的一些手续,例如无线电波段租用,电台的使用,信号塔的租用等等都需要这里的同意。
事情进展的很顺,柳泽化主要和一位叫巴巴耶夫的负责人沟通。这位负责人据说是总统的亲戚,生的浓眉大眼,高鼻梁深眼窝。浓郁的胡茬挂满两鬓,颇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嗯,这个问题,我还要上去反应。咱们可以慢慢的商量,不过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以前我们也遇到过类型的情形,你们说的这些手续都是可以办理下来的。”听完来访者的诉求,巴巴耶夫很轻松的说道。
在约定改日一起吃饭后,李东几人便告辞回家。
停车场,刚打开车门,众人正要上车,忽望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冲他们左边的航站楼飞驰而去。
面包车“吱呀”一声来了一个猛刹车,“呼啦啦——”从上面跳下来四五个人。手抱冲锋枪,脸套黑丝袜,端着枪口便向航站楼内冲去,噼噼叭叭的枪声不绝于耳。
“我去!!!快走快走!!!”柳泽化催促他们赶紧上车。
福禄卡特也是机灵,紧急启动,飞奔而去,李东从后视镜里看到的都是抱头鼠窜的人群。。。
停车场在机场最东面,正好和暴乱地点两个方向。因此他们驾车出了门,一路向东,绕了一个大圈才绕回驻地。
还没下车,便见王集庆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等着了。
“谢天谢地,你们还好!”王集庆如释重负。
“我们都没事儿。”李东笑道,夕阳晃着眼睛,李东下意识的站到大门一侧的阴影里。
突然,他发现二楼有个身影,隐在窗帘之后,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这里。
李东只感觉一阵耳热,低了头。
再抬头看时,那人却已不见。
安如柱摸摸李东的脑袋,感慨不尽,“上次李东去机场,就遇到这么一回。看来你是一员福将,龙潭虎穴任意走,富贵功名任你求,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干,好好干啊。。。”
王集庆点着头,重点却在其他方面,“怎么样?谈的如何?”
“很好,谈的一切顺利,这个巴巴耶夫很给力,我们可以通过他拿到飞行许可。”胡庚天脸色煞白的说。
“只是差一点回不来——”柳泽化也是心有余悸。
“他娘的!这帮匪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猖獗!”老翟攥着拳头义愤的说。
办公室里是良久的沉默。。。
“如果这边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要预备甲方的飞机审计了。先将我们这一计划方案告知甲方,看看他们如何回复。”吴怀慎打破了沉默道。
“咱们还没有谈下来合同,难道就要推进飞机的事项吗?这个项目还不一定由我们来做呢!”刚才李东经历了惊险刺激的场面,大脑异常活跃。吴怀慎一出口,他便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你就放心吧,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你没看到双方一个劲儿的妥协吗?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吴怀慎成算满满的道。
“行,今天就提交报告吧。”王集庆一锤定音。
等到报告提交过去,很快,伯克公司要求派专门人员前往中国对这家公司进行审计,希望布告牌公司协助办理法国人的邀请函事宜。
“这么着急的过去审计,你说他们会不会故意找麻烦?”王集庆对甲方的迅捷动作表示担忧。
“应该不会。一则这家公司咱们也用过,没多大问题。二则看甲方这个妥协的速度,应该是想尽快开工,不想再耽搁时间。”安如柱推断。
“那就好,千万要叮嘱他们做好文档的工作,不要掉以轻心,老外就相信这个。”王集庆神色郑重的做了指示。
可是谁也不曾预料到这次的审计竟引起了后续一连串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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