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真十七年,七月十八,永真帝宣河州王入宫。
齐肃穿戴整齐,站在永真的的寝宫外,等着陛下的召见。
少顷,
传来吱呀一声,高公公从里面将门推开,他拂尘放至胳膊肘处,往前走两步,朝着齐肃行礼,恭敬道:“河州王,陛下召见,请。”
齐肃按捺住澎湃的心境,稍稍整理衣袍后,迈着极稳健的步伐走进永真帝的寝宫。
他刚一进去,寝宫里铺天盖地的热浪朝着他汹涌而来,这寝宫内实在太热了!
齐肃略微皱眉,右手揉搓了下衣袖,用很短的时间适应了寝宫内的闷热。
他再往里走几步,就看到面容枯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永真帝,齐肃忽然心里觉着有些可笑,而不是为母妃大仇得报的快感。
永真帝似乎心有所感,他缓慢而艰难的睁开双眼,眼珠机械的往右瞥去,余光看到了齐肃。
是的,
他现在就连头部都无法动弹。
永真帝暗灰又干裂的嘴唇上下开口,高公公上前俯身将耳朵贴近永真帝嘴部。
在永真帝嘴唇停下的时候,高公公也站起来,他回头对齐肃说道:“河州王,陛下问您,边境可还安好?”
齐肃颔首,语气淡淡。
“边境很稳定,我走的时候已经安排好几名副将,都是可靠之人。”
永真帝重重地眨了下眼,想必是以此表示肯定。
他嘴唇又一开一合,动了起来,依旧是高公公俯身过去听着。
“陛下说,知道你河州王是个有本事的,如今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他近日总是梦见打下江山的列祖列宗,陛下心知肚明太子和二皇子是治理不好这大齐的,亦不想多言,他知道你是个重信守诺的好孩子,你若做了这大齐之主可否答应陛下放太子和二皇子一马。”
齐肃站在原处沉默不语,其实永真帝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参与。
但是,
他是能放他们一马,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放过他。
“恩,自是可以。”
得到齐肃肯定后,永真帝看似仍旧是一动不动,但却从他胸腔的轻微弧度看出来着实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齐肃的这个承诺,还是因为什么,永真帝的脸色忽然好起来了。
他灰白枯槁的脸都变得有血色不少,而高公公看到这一幕却悚然一惊。
陛下这是?
回光返照了。
永真帝再开口的时候忽然有声音了。
“肃儿,朕在床上这些日子经常做梦,梦到朕到了地下,被列祖列宗揪着耳朵骂。他们说朕糊涂,说朕将大齐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还说,若是大齐交给太子和老二那必然要亡呐!”
永真帝越说声音越小,直说到后面已经声如蚊呐,旁人都听不清了。
而齐肃仅仅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处,他的眼神是冷的,薄唇抿着,对于永真帝这迟到的良心自责毫无感觉。
永真帝说着说着,嘴唇不动了,眼睛也闭上了。
高公公震惊地看了眼陛下,而后大声喊道:“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
公公们的生意一道一道往外传出去,直到整个皇宫上方都响彻这句话。
而齐肃站在原处,
他心想着,是不是让这人死的太便宜了,不过当一个人心里富足后,他忽然觉得以前的仇恨已经报了,那便罢了吧,想必母妃在地下也不想他心里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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