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瘦金体(1 / 1)木子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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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思路,李辰便从诗赋下手。

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篇,不会作诗也会吟。”更何况融合了以前李辰的记忆,对于赋也不是一窍不通。

自太宗至仁宗间,赋的命题多有数十道,比如《未明求衣赋》、《桥梁渡长江赋》、《训兵练将赋》、《春雨如膏赋》等,至于其他也有许多,范仲淹的《省试自诚而明谓之性赋》、文彦博的《省试青圭礼东方赋》等等。

既然不知题目为何,李辰决定先临摹几篇传世名赋,观其韵律格调,也算有个借鉴。

研磨提笔,铺开宣纸。

若论赋,由汉一朝最为兴盛,千古名篇不胜枚举,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扬雄的《甘泉》、《河东》,张衡的《二京赋》、曹植的《洛神赋》。

虽然宋朝一代,赋已经开始以散文形式写赋,又被称为“文赋”,但如今科举仍是骈体更受考官青睐。

所以练习赋,最好还是要从汉赋入手。

思量片刻,只见笔走游龙,李辰静心沉气,好似铁钩银划,一篇洛神赋跃然于纸上。

“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辰哥儿,你这是什么字啊!”立在一旁的明玉,等到李辰起身手笔,蹙着眉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怎的?你识得这赋。”李辰搁笔,笑着问道?

“辰哥儿竟说笑了,奴儿未曾读过书,哪里认得,只不过看着这字,从没见过,倒是好看。”明玉解释道。

“这叫瘦金体。”李辰明白过来,明玉说的原来是字体。

李辰自幼学习书法,虽主攻赵孟頫,文征明二人,但对瘦金体亦有研究,一时技痒,便不自觉的写了出来。

“瘦金体。”明玉突然一笑,纤指一指说道,“我看着这字虽然瘦细,但却有神。”

“行了!一会把这纸烧了吧!”说着李辰收起来放在一边说道。

“怎么好的字,就这样烧了,岂不可惜了!”明玉有些不解的说道。

李辰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的一种字体,如今乃是仁宗年间,离着宋徽宗出生还有四十年,若是这字体一旦流出,必将是轰动天下。

可现在自己初来,身无功名,根基不稳,还不是展露瘦金的时候。

一篇洛神赋,李辰又用瘦金体写了几篇流传后世的名赋。

收笔之时,不知不觉间,已快响午。将数篇辞赋收起,在明玉那惋惜的眼神中,直接丢在炭盆之中。

“李家郎君在吗?”就在此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某就是。”李辰转身,便见一女子,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身着外披青衫。

“已到午时,主君设宴,遣我来请郎君。”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大娘子身旁的明轩。

虽不知设宴到底何意,但如今却也不好推辞,便交代了几句,就跟着明玉而去。

看着李辰身影消失在连廊之后,明玉将炭盆打翻,顾不得火烫,将那没有烧尽的纸儿挑了出来,灭了火星,瞅着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叠放整齐收了起来,脸上露出欢喜模样。

明轩引着李辰,过了连廊,便到了一处阁儿。

“辰哥儿,来来坐。”

进了阁,除了几个伺候的女侍之外,便只剩沈宿极其娘子。

“伯父、伯母。”沈宿停身,唱了个喏,做了个揖,算是尽了礼数。

“三郎倒是见外了。”说着沈宿虚扶起李辰说道,便连忙招呼坐下。

只见那沈宿在主位,李辰坐在客位,沈家大娘子打横相陪,几人算是坐定。

因是家宴,简单一些,但也样式颇多。四品干果,八九盏菜肴,外加插食,劝酒小吃,林林总总十数种。

“辰哥儿,这两日住的也可妥贴?”首先大娘子开口,脸上带笑,热情熟络的问道。

“某来东京,幸的收留,能有一暂息之地,已不胜感激。哪还不知轻重,累了伯父伯母。”李辰谦逊的回道。

“辰哥儿怎的生分?”沈宿开口说道,“当年令尊与我乃生死之交,自当顾得周全。”

“辰哥儿,不知你可曾婚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见那沈家娘子开口问道。

“某自幼失怙,又无母可恃,没个主事的人家,那曾婚配?”李辰略带苦笑说道。

“辰哥儿莫说这些丧气话,等到明年春闱之后,我替你寻个身世清白的良家姑娘。”沈家娘子顾不得沈宿踌躇的脸色,轻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关怀之情。

“不过家父去世之前,曾言替某早就定了一门亲事。”看着沈家大娘子插科打诨,想随意给自己寻个人家,便要赖掉两家婚事,李辰怎能咽下这口气,便说直接开口说道。

听着李辰如此说道,沈宿二人顿时失色,停了话腔,面露尴尬之色,竟不知说些什么。

“辰哥儿尝尝这荔枝腰子。”过了许久,二人像是回过神来,忙的招呼道。

“辰哥儿,不知配的哪里人家?”沈家大娘子试探问道。

如今还要顾得面皮,李辰便装作不知,说道“家父还未曾言明,便仙逝。”

二人顿时心中舒缓一口气。沈家娘子,暗自思忖若是李辰早已知晓,便又免不得一番周折,既然不知,那日后便使个法儿糊弄过去。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三郎如此年纪当以功名为先,等他日唱名赐第,才端的是好儿郎。”

沈宿话音刚落,心中思量万千,抉择许久,终于定下主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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