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门,薛贵才犹犹豫豫的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贵主可是要打听名叫柳金花的妇人?”
贺知春惊讶的回过头去,“你认识她?”
“内子就叫柳金花,出身河东柳氏旁支,但是不知晓,是不是贵主要找的那一位。”
擦!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
“你明儿个带你娘子过来,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嬷嬷,我有事相询。”
薛贵搓了搓手背,“贵主,某听说英国公日后要带你去攒军功,是真的么?到时候你带某一块儿去吧!”
贺知春笑了,这薛贵当真是个机灵人,“我若是能去,就带你去。你若是个有将才的人,我这个小小的公主府,也不会困住你。”
薛贵大喜过望。
天知晓他们从军中调出来,突然之间成为了贺知春得护卫,那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一些只想当闲人会觉得,当公主的护卫好啊,不用打仗就在长安混吃混喝的,再美好不过了;而且天宝公主很得宠,他们也经常在圣人眼前晃悠,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了大造化。
但是薛贵不同,他可是发誓要当将军,保家卫国才去投军的。
怎么可以一辈子当个驾马车,举着华丽的剑,来给公主充门面的人呢?
现在贺知春大大方方的说了,若是他有本事,日后可以走,他反倒又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不够仗义。
他这样想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贵……贵主。”
贺知春跟着崔斗学了好几年观人之术,哪里瞧不出薛贵心中所想,笑了笑,“他日你飞黄腾达,可别忘记了我是你的伯乐。”
薛贵猛的点起头来。
贺知春回到了屋子里,却觉得腰酸腿软起来,小腹也是涨涨的。
阮嬷嬷给她倒了一盏红枣茶,她饮过了之后,方才觉得好了许多。
“阮嬷嬷,你明日在咱们公主府的门口,竖一告示,就说我重金求纺织车的改良方法,寻求粮食高产良种,寻新式的农具。但凡在原有基础上有所进益的,或者是什么新鲜实用的东西,一旦采纳,先赏银五贯,买方子的价格另外算。”
“再誊写一份,让元魁明日一早送给我二哥去,在贺家所有铺子门口都贴,包括外地的。”
阮嬷嬷不明所以,“贵主怎么想到这个上头去了,可是要开什么新铺子赚钱么?”
不怪阮嬷嬷这样想,贺知礼和贺知春能够把生意做得如此大,不可能光凭两个人的脑袋,这从旁人手中都不知道买了多少方子了。
贺知春摇了摇头,“我的钱已经一辈子都花不完了,这次去荆州,百姓生存当真是不容易。我大庆地大物博,通常有许多奇思妙想只在一地流通,旁的地方的人都不知晓。”
“我手里头各地都有铺子,又有银钱,不过是帮忙让大家伙儿都得到实惠罢了。”
阮嬷嬷心中欢喜,“圣人知晓肯定夸赞贵主有皇后当年风范。”
贺知春笑而不语。
阮嬷嬷一拍脑袋,又拿起桌案上的一则帖子说道:“对门的房公府上夫人卢氏,明日寿辰。咱们原本并无往来,但如今是对门,所以对面新补了帖子过来。贵主这是头次以公主的身份去长者的宴会,可不能松懈了。”
贺知春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当李十五好啊,天天去大理寺多美妙,现在恢复女儿身,就要天天去各种宴会,脸都要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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