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秋,你阿娘辛辛苦苦存了多年的钱财,几乎一扫而空。因此她心中有怨恨,也是可想而知的。阿俏啊,大人的世界,并非如同你们细伢子一般,非黑即白,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苦衷,待你长大之后,便能够明白了。”
贺知春点了点头,她如何不明白,上辈子她早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阿爹,知秋的玉佛暴露了,那是不是说明,她的仇家已经发现她了?可是咱们在岳州藏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了呢?”
贺知春突然想到了柳姨娘,如果她也是为了贺知秋而来的话,那么其实贺余的一举一动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只是她并没有什么动作,许是因为当年贺余果断的让全家人发毒誓,起到了封口的作用,是以贺家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贺知秋的身世问题,虽然他们应该是全都知晓的。
贺阿奶和王氏待贺知秋再不好,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是我们贺家的种之类的话!
柳姨娘不急,可是有的人急了,所以才有了知秋落水这么一出。
“可能是因为之前崔小郎在岳州被绑,事情闹得太大了一些,让长安的一些有心人,注意到岳州了。事情已经发生,知秋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她家中事端颇多,她又是个娇弱的性子,若是送了回去,必然让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贺知春松了一口气,将头枕在了贺余的腿上,轻轻地说道:“我的阿爹,是个真君子。”
贺余拍了拍贺知春的背,像是她还小的时候,吃积了食难受时,一顿一顿有节奏的拍着。
好似在说,阿爹的小阿俏,拍拍就不难受了。
贺知春眼睛又些潮湿,她与贺知秋打小儿便是一起长大的,如同左手与右手,即便她并非是她的亲妹妹,可是在她的心中,也与以前并无不同。
“阿爹就怕自己个有心无力,护不住知秋。只不过这事儿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也好,有人想害她,就必然有人想护着她。好在知秋是女郎,她那仇家如今在长安也陷入多事之秋,分身乏术,只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贺知春的手紧紧了,前世贺知秋十二岁便早夭了,是不是因为贺余没有能够护住她,所以她被仇家给害死了?
上辈子崔九也被山匪绑了,闹得比这辈子还大,却并没有人来看知秋的玉佛,那罪魁祸首是不是她,是她脑子一热救了崔九,让贺家因为崔九的事,进入了长安某些有心人的眼中?
也有可能他们怕贺家攀上了崔氏,才有了这么狗急跳墙的一招?
贺余像是看穿了贺知春的心思,笑了笑,“阿俏不过是八岁的细伢子而已,细伢子就应该想着什么什么东西好吃,然后漫山遍野的撒欢。至于其他的事,阿爹自有应对之策!阿俏啊,只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了。”
贺余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阿爹之所以告诉你知秋的事,就是不想要你胡思乱想的,慧极必伤。这事儿你也不要告诉知秋,她性子软弱,又敏感得很,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多半会怕拖累了我们而去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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