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反咬一口(2 / 2)月影墨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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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看着文鸢哭地梨花带雨,赶紧也在一旁跪下了,拉着文鸢的手,一脸难过委屈,道:“二姐姐真是糊涂了,不论那院景再好看,难不成比爹爹和骆家的名声还要紧?爹爹为人处事无比谨慎,咱们做女儿的不能为父亲分忧,难道还要给家里抹黑吗?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全岳城有头有脸的人,若是她们在外宣扬那,那……”

文雪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难言,转头掩面哭泣,骆振海恼羞成怒,一掌打翻了一个茶碗,粉碎的瓷片四溅在地上。他脸色铁青,手腕止不住的发抖,冲着文鸢呵斥道:“哭什么哭?白长了这几岁,还不如你妹妹懂事!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歪心思,你当陆家人都是瞎子么?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告你妹妹的状!”

文鸢头一次被骆振海骂的这么难听,哭的更起劲了。

骆文雪也没歇着,她膝行几步到骆振海跟前,扯着父亲的衣角,眼中含泪,凄凄切切道:“我只当二姐姐是一时糊涂,怕张扬出去,父亲会怪罪姐姐,女儿便想着把这件事严严实实的捂在心里,还在陆老太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请她别往心里去,谁知,谁知……二姐姐居然还在背后告我黑状!”

文雪一脸伤心欲绝,哭的肝肠寸断,一转头看向文鸢,指着她,哀柔的质问道:“二姐姐,二姐姐,我一直认为你是全家最漂亮最有涵养的女孩,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一副被至亲骨肉背叛的痛心模样。

在一旁看戏的文慧都有些傻眼,往嘴里递花生米的手都顿住了。说实话,在装哭和装可怜这两个本领上,秦氏母女俩还未逢败绩,如今来了个比她们还会装的,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文慧心里冷哼,呵,真是天道好轮回呀。

骆文雪一头哭倒在骆振海脚边,哀哀凄凄,骆振海心里疼惜,一把扶起文雪,回头便指着文鸢,厉声骂道:“你这孽障!我平日里何等宠你疼你,你竟如此下作!你妹妹为着全家脸面劝阻了你,你却怀恨在心,告她黑状,小小年纪,待自家妹妹也这般心肠歹毒,看来以后不能再惯着你了!来人呀,把二小姐送回屋子里抄百遍女则!不抄完便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还有,去请太太来!我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此时,骆文雪实在是太“伤心”了,竟倒在地上“哭昏”了过去,文慧见这情形,很配合地惊叫一声,扑上去摇晃骆文雪,惊慌道:“三姐姐!三姐姐怎么了!你可不能吓我们呀!你现在可是陆家大少奶奶呀!你要是有个病有个灾的,陆大帅会以为我们亏待你虐待你呢,到时候你让父亲怎么解释呀!要是大帅迁怒父亲,我们全家都要遭殃呀!你快醒醒呀!”她的嗓音格外的大,似乎是想让全院的人都听到。

而且效果很是显著,屋内侍立的丫鬟和屋外洒扫的下人都不禁怔了怔,面面相觑,眼神各异。

骆振海心里也有些慌,赶紧道:“快快快!快去请大夫!务必让雪儿尽快醒过来,还有,吩咐他再仔细查查雪儿可还有其他什么小病,叫他一并治了,快!”

在他的催促下,一旁侍立的丫鬟分成三批,一批出门请大夫,一批搀扶着骆文雪回了房,文慧紧跟其后,另一批则连劝带拽的将文鸢带回了她的屋子,只留下骆振海坐在那里,气犹未消地喘着气。

不多时,秦桑桑便来了正堂,还没等她说什么,骆振海便开口喝道:“你瞧瞧你养的好闺女!今天都干了什么下作的事!我们骆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秦桑桑其实并不怕骆振海的斥骂,文鸢从小闯过不少祸,骆振海都会对她们母女俩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而让骆振海消气的办法也多的是,不至于让他就此冷落鸢儿,而麻烦的,是骆文雪那个死丫头。

秦桑桑很熟练地低下头任由骆振海呵斥,待他骂完了,便满脸歉意地给他倒了杯茶,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教好鸢儿,老爷消消气。”

“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骆振海没理会她递过来的茶碗,怒意不减:“鸢儿这一身毛病还不都是你惯的,每次她犯错你都替她各种求情,不忍罚她,才纵的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丢脸都丢到大帅府去了!哼,你还想着让鸢儿和陆一泓结亲,现在鸢儿这一折腾,你觉得陆家还能接纳她吗?”

秦桑桑放下茶碗,不慌不忙道:“老爷,恕我直言,你以为三丫头能跟骆家一条心了?”

骆振海不解,问道:“她为什么不能跟骆家一条心?女孩嫁进夫家向来需要娘家撑腰,不靠我们她靠谁?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没了骆家三千金这个头衔,她能在陆家站稳脚跟?”

这时秦桑桑又凑近骆振海的耳朵,低声道:“老爷,您不会忘了吧,她母亲当年因犯了大罪被你赐了白绫,她说不定一直记恨你,此次回来的目的指定不单纯,搞不好她不是为了嫁进陆家,而是为了依靠报复您呢!老爷,您费了多少心思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名声,可不能因一个小丫头就毁于一旦呀。”

骆振海想起前尘往事,不禁背脊发凉。他把骆文雪接回来就是为了攀上大帅府这门亲事,他成了陆大少的岳丈,骆家肯定能获益匪浅,可唯一令他困扰的是骆文雪从小被送去了灵雾山,本就跟他不怎么亲,心里可能还积有怨气,待她嫁进陆家,确实不好拿捏使唤,再者说,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骆文雪知晓了过去的那些事,那她哪里肯会帮衬骆家,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在陆大帅面前告上一状,那自己的职位保不住不说,还会有牢狱之灾,到时候骆家也就毁了。

刚才秦桑桑跟他说了这些话,潜台词就是她的鸢儿比另两个女儿更听话更值得信任。

骆振海内心有些动摇,但还是犹豫道:“可是陆老太太不是没看上鸢儿吗?我们总不好腆着脸把鸢儿硬塞给他们吧,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秦桑桑见骆振海被说动了,脸上浮出些笑意,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道:“老爷不用担心,我别的没有,就是有些闲钱,我在陆家时,给二太太身边的静儿塞了些钱,打听了一些事情,她说大帅心底还是很看重鸢儿的,富贵人家的联姻无非是为了家族利益,其他因素都是可以淡化的,大帅自然最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大帅可是一家之主,只要他开口,文鸢就还有机会的。至于陆老太……我和鸢儿有的是手段,时间久了,不愁得不到他们的芳心。”

骆振海听罢,沉思片刻,觉得有理,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你人脉广,去找一些有地位的名媛,多给她们些好处,让她们多为鸢儿说些好话,没准能劝动陆老太太。”

秦桑桑见目的已达到了,笑着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正堂,快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刚才鸢儿吃了瘪,恐怕又要在屋里发作了。果不其然,她刚走进院门,就听见里屋传来文鸢的叫骂声和叮铃咣铛的响声。

秦桑桑无奈的叹口气,赶紧走进里屋抓住了文鸢的手,保住了屋内最后一个青花瓷碗,她将那瓷碗夺了过来,瞪了文鸢一眼,文鸢这才消停一些,气呼呼地坐到了罗汉炕上,低声抱怨道:“都是骆文雪那个小贱人!害得我被大少爷鄙视,还被爹爹罚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秦桑桑这次没再惯着文鸢,她其实也气得够呛,她将那瓷碗重重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厉声道:“去陆家前我跟你交代过多少遍!没我的允许别自作主张,你可倒好,全当耳旁风啦!”

“我那也是着急嘛!”骆文鸢忿忿道:“陆老太太就让那丫头称呼她外祖母了,我不拼一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抢了我的婚事吗?”

“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我当时绞尽脑汁帮你想办法你没看到吗?难道你觉得你那笨脑子能比我灵光?”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骆文鸢眼中泛起了泪:“全陆家都认可那个丫头了,我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我哪还有什么指望了?”

秦桑桑淡淡道:“那可不见得,据我所知,陆大帅其实还是更看重你的,你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吗?”文鸢半信半疑道。

秦桑桑凑近文鸢,道:“我刚才跟你爹费了半天口舌,终于将他劝服了,他已经认定要让你和陆一泓结亲了,你爹好歹是一家之主,只要他的心倾向于我们,我们就有胜算。两个家族联姻嘛,为的不就是各自的利益吗,你爹他最看重的就是利益,陆大帅也一样,只要你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和陆大帅说说情,大帅他一定能接纳你的,那陆家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

“大帅那边是没问题,可陆老太太和一泓少爷那边怎么办呀?”

秦桑桑讥笑道:“呵,那两个人更不用担心了,陆一泓毕竟是男人,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不愁得不到他的欢心,至于那个老太婆,她都七老八十了,没几年能活,你还指望她能约束你一辈子?你还年轻,不愁熬不死她。”

骆文鸢一听,原本羞愤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娘说得对,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应该直接从大帅那里下手才对,陆大帅作为陆家的顶梁柱,他的话才是最有信服力的,大帅跟爹爹一样,把家族利益和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只要他点头,那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了。

文鸢原本心灰意冷,现在听了母亲的这番话,又一次泛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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