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却在天尾处映出初升的淡淡红晕。
清澈的雨珠有节奏地落在地上,像一首寂静出尘的曲子。
月儿站在雨里,却无意欣赏,她看见她找的人,孑然一身站在雨里,旁边的公公为宫玄撑伞,这该是一副平常的画面吗?
但是,为什么她却莫名不敢靠近。
她听着雨声,望着他,竟然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走吧。”宫玄低沉地说,声音若隐若现传到她的耳朵里。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躲好,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他已经转身看到了她。
月儿不知所措地走向他,眼里有着深刻的不安:“宫玄哥哥,你怎么了?”
“你醒了。”他抬手拿过公公手里的伞,把她拉到了伞下,有些责备地看着她,“出来怎么也不带把伞?!”
月儿望着他:“总觉得宫玄哥哥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宫玄哥哥,你别瞒着我。”
宫玄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个孩子就别总是装的像个大人一样,一切都很好,并没什么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
月儿闷闷地哦了一声。
宫玄带着她回到宫里,低头看到她湿了的裙角,叹了口气,“你重新换一身。”
月儿点点头:“知道了。”
宫玄说:“去吧。”
月儿走进内殿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闷,闷得不太喘的过气。
她有一点不安,但周遭的一切都很好。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
宫玄转过身,吩咐人去熬一碗祛寒生姜水来。
他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的大雨,他已成人,大云国那位他的父皇恐怕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吧……
宫玄想,权力,金钱,虽然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但是,它们却是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工具,唯一的工具。
这工具,所向披靡。
让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的真正放下。
自古,得到它们,从来都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那他呢?
宫玄闭了闭眼睛。
山情风水是他想要,天下,他亦是必须要的。
只不过,现实却是,他的命都要费尽心机去保住。
都希望不负如来不负卿,都以为不负如来负了卿,真正的现实,却是负了如来也负了卿。
月儿,这道殊途,时过经年后,如我还有命在,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归?
还是,到时候,你会讲,与你何干?
宫玄思绪百转,月儿换了一身自己最喜欢的衣衫,月白色的。
她知道他喜爱白色。
她走到他的身后,她能看到雨也能看到他,两样都是她最喜爱的,皆触手可得,她只觉得十分满足,一抬手,从背后抱住了宫玄。
这阵子,她被他宠的,放肆的,已经不惧把什么都忘了,这是最显然的。
宫玄心中闷痛,却如闷雷难有声。
他拍拍她的手:“月儿,别胡闹,这样子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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