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愿要陌生人的解救,也不肯回到我身边。”
潮音按了按眉心,“你回来以后,我什么也没问,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可现在终于知道了,我倒宁愿不知道……”
月蜉静静地定格在原地,看着他。
潮音放下手,也抬起了眸,与她对望:“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蜉喃喃着:“他是好人,后来,有官兵拿我的画像进了府里,他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置生死于度外地护住了我。可我跟他没有什么,你别误会……”
她本来是想气一气他,报复他,让他不痛快,可真到了这一刻,她比谁都心疼他。
潮音薄唇麻木地启动:“我做不到感激他。”
月蜉缓缓地走过去,伸手覆盖住了他的手背,如果是他逃离她,与别的女子天天相处,在她找的要命时,她也做不到感激那个女子。
“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过得如此安生。”
潮音沉下一口气:“你突然提起这件事……你究竟想说什么?!”
月蜉道:“我可以忘了你用生死之事骗我回来,你能不能也放下对他的成见?”
潮音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到此处,不得不明白:“他出现了?”
月蜉点头。
潮音弯唇,头脑空白的讥讽道:“所以你怕我这个不择手段之人去对付你心目中的那个好人?!”
在她心里,她不就是这么想他的吗!
月蜉心头像是被鱼刺给扎中了,她的眼里藏不住悲伤,还有浅淡的失望。
潮音闭了闭眼,心中有点疲惫:“怪不得你今天晚上心不在焉……说吧,他是谁?!”
月蜉不知道告诉他,是对是错,犹豫不决。
潮音冷笑:“他在你心里真重要,他帮着你与太子作对,你护着他生怕他出事,你们……既然都已经那么郎情妾意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爱了多少年的女人,他宠到大的女人,却也能背着他,暗度陈仓。
月蜉缓缓地收回了手,那双眼睛,氤氲了迷蒙的泪水,可是掉不下来。
她双臂颓然垂落在身侧:“暗度陈仓……暗度陈仓……”
潮音背过身:“我本以为我们坦诚无二,从来不知道你心里还藏着那么一个重要的角色,不是暗度陈仓么?!”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保护他,随你……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了,就这样。”
他整颗心里全都是她,她却除了他,还有能让她如此挂念保护的人,那还是一个男人……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一想到差别,就想到阎王爷的那一句“她不是遥夭”,潮音越想,头越疼,索性踏步离去。
月蜉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突然从未有过的强烈慌乱:“那么晚了,你去哪儿?!”
潮音没什么表情地说:“有几份奏折,父皇让我尽快批完送给他,你歇着吧,别等我了。”
月蜉握紧了手,张了张口,最终沉痛地闭上了双眸。
……
黑夜浓的像是末日了一般。
御书房中,一个孤绝的身影就那么坐在皇位上,潮音低头,翻着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以前的遥夭,绝对没有与别人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她是他的,即便不爱他,也不会爱别人。
他们在一起,天生就是有这样的气场,没人能干预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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