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孩子气的话引得弋却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她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足够真实,无论好起来时,还是恶起来时。
当然,有时候的确很可恶。
不过……世事变幻无常,只是被他们都忘了,仿佛安宁的过了太久,连危机感都失却了。
他们相视一笑。
直到,下午时分,陈妃来给皇后请安,还端来了自己亲手熬的羹汤。
出于尊重,遥夭喝了两口,并没有看到陈妃眼底古怪的疯狂。
聊得好好的,陈妃忽然说:“皇后娘娘,您认为,皇上爱你吗?”
“爱?!”这个字,连她都已不提好多年。遥夭低头一笑,“这是在宫里,皇上是天下之主,并不拘泥于小情小爱,陈妃,你逾越了。”
陈妃咀嚼出两个字:“逾越?”她跟着笑,红光满面,半点恐惧都没有,“皇后娘娘已经逾越了那么多年,还会认为逾越是个大罪吗。”
遥夭蹙眉。
“皇后娘娘,妃嫔们一旦侍寝,次日就一定会等来一碗送子汤,是您的杰作吧?皇后娘娘,我的牌子被你私自撤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也是你的杰作吧。你霸占着皇上,难道你以为,皇上留在你这里,是真心宠爱你?你当真就没有看出,皇上的无奈之情吗?!他本来可以有多少孩子,可全被你扼杀了。皇后娘娘,您爱皇上的吧,可是您爱的真自私啊!”
陈妃半句不停地鞭挞下去,令遥夭头脑有些疼。
“陈妃,如果你不舒服,就去请太医,如果太医治不好你的病,你就去找皇上,不必来找本宫。你若是也能像本宫一样,让皇上即便是无奈也能留在你的宫里,那算你有本事,本宫甘拜下风。”
她淡淡地说出口,面无表情,坐的端正:“说穿了,你说本宫霸道,自私,可你也很想做本宫这样可以留住皇上的人吧?但是你做不到,所以你看本宫格外不爽,留不住皇上,那是你们妃嫔的无用,说到底,与本宫又有何干?!”
陈妃端着杯子的手暗自发紧:“那皇后娘娘杀皇子,也与皇后娘娘没有关系吗?”
遥夭冷笑出口:“杀皇子?本宫敢保证,本宫的这双手,不沾血腥,本宫跪在佛堂,问心无愧。谁怀孕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只要她被查出来有孕,是皇上的孩子,本宫必定保她母子安然无恙。”
“你那些送子汤……你敢否认吗?!”
陈妃几乎嘴唇颤抖。
“那不过是本宫防患于未然罢了,可你们真的怀了吗,呵,本宫没有杀龙胎,不论你信还是不信。”
遥夭聊胜于无,斜看了她一眼,“或者,你认为,皇上已经容忍本宫到,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本宫杀死他的孩子?!”
“你!”
“还是你以为,那每一碗送子汤,会能瞒得过皇上的眼睛?!”
陈妃被说的都要哭了,是,她知道皇后的意思,说穿了,都是皇上冷眼旁观,看着一切的发生,不做半点阻挠。
所以这些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后妃敢多说些什么,哪怕心里再憋屈。
皇后娘娘始终是压在她们头顶上的那根稻草,她们真的恨!
遥夭冷冷地看着陈妃,只见陈妃放弃了似的颓然问:“那牌子呢?我的牌子,皇后你为何要撤掉?!”
“这件事,皇上又知道吗?!”
她接连想问,估计已经堵在心里很久了吧。
遥夭道:“不就撤了一次?那次是警告你,本宫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本宫要你永远记住,本宫是主,你是妾。至于皇上,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你认为,那么小的事儿,他会在意?!”
“皇后娘娘,你那么猖狂,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陈妃站起来说。
遥夭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走到了她的面前,眼底竟然有着薄泪,令陈妃都一怔。
“我不这样做,难道要日夜看着,我的丈夫,去宠爱别的女人?!我是他的妻,我比谁都爱他,我就更不可能容忍你们这些妾的嚣张,所以本宫必须猖狂霸道,庆幸的是,皇上非常包容本宫。不然,换个女人做这些,你认为皇上会如何看她?!”
陈妃咬牙:“原来你也知道这些事没有一件不会惹来皇上的看法!”
遥夭摊手:“我呢,能活着走到今天,靠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本事,我不怕他有看法,我就怕他眼里没有我。”
“……”陈妃嘴角突然轻勾,声音何其温柔,“娘娘,羹汤里有毒,三个时辰内,若没找到解药,你必死无疑。”
而后,她恭敬地福了福身:“解药,在我这里,只是娘娘,你想要保住命,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遥夭身影僵硬,双手发冷,她是正大光明耍手段的女人,尚对这些暗箭感到陌生:“你……竟然敢?!”
陈妃冷笑:“我也是被您逼的。”
遥夭眯眸:“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妃:“此毒是我家族秘制,就凭没有我,你没时间解毒了。”
后头的宫女早已跪在了地上。
遥夭:“……你想要本宫怎样?!”
陈妃一笑:“我要皇上,来我的宫里,三个时辰后,我会让宫女送半颗解药给你缓一下,明天的送子汤,我不想再喝,事后,我会把另外半颗给你,你才算是解了毒,保全了性命。”
天色渐渐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他该来了。
遥夭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好,你去你宫里等着。”
“谢皇后娘娘体恤。”
陈妃满意地离开了。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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