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恨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别什么都把自己扯进来,你累不累?!”顾落却站在他的对面,隔着冰冷的铁杆,神情淡然自在,“若一切因我而起,就请因我的离开而结束。颜霊,你不觉得么,很多事只是立场问题,若论对错,若论相欠,论个百年也论不清。”
“好,就当你说的都对,可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么?”颜霊冰冷的手负在背后紧握成拳,“越昭颜尚能跪在御书房外为你求情,我……”
顾落却轻声叹了一口:“你不必心里有负担,回去吧,去宫里把越昭颜带回去,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我不想连累你们。”
颜霊却无论如何迈不动步。
只觉这一转身,此生都不得再见了。
可顾落却已经背过身,坐在了角落里,低垂着眸,仿佛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头来了,嘴里恭敬道:“驸马爷,您该回了,宫里传来消息,公主……”
“公主怎么了?!”颜霊沉声问。
“公主因在外跪的太久,受凉晕厥了。”说完,牢头垂头退了出去。
沉寂许久的顾落却猛地抬起头,望着颜霊:“你还不赶紧去。”
“……”原来痛苦没有一个点到为止,未来永远有更让你痛苦的事情发生,非到此刻,颜霊才不得已在命运的逼迫下,再次低了头,更恨上了这一切几分。
他咬了咬牙,不想走,心中却又担心那一边,不得不走。
“公主晕厥,驸马却在这里,你能通过一个牢头得到宫中的消息,以为皇上就没有办法寻到你的踪迹么,我说过了,我不想连累你们,在这个时候凡与我有关的人,都太容易出事了,难道你要让我死都死得不安心吗?!”
顾落却站起身,几乎对颜霊叱喝出声。
“我……”我什么,颜霊最终没说下去,挥袍离去,其实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里好难受,仿佛千百把刀悬在心头,它并非一下刺穿,而是轻轻地剐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就在这生与死之间,活得像个不由自己掌控的游魂,没有顾落却的痛快,也没有越昭颜的尽兴一为……是不是他真的错了?!
狱中,顾落却的眼泪砸在了脸上,你非要那么折磨自己吗,越昭颜痛三分,你这个皇兄痛十分,可唯一知你的人,却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行无用心疼。
她让颜霊赶紧去,说到底,不过是心疼他。
此刻的御书房。
弋静深只是站在窗前,对大太说了一句:“把她送回颜府。”
那时春生就在他旁边,闻言,欲言又止。
等大太应声退下去,春生才忍不住开口:“你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且我这个大夫就在你身边……有必要那么狠么?!”
对他,他不瞒:“看她,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看她,你要朕以怎样的心情见这一个被朕从小护着长大又被朕亲手所伤的妹妹?!朕现在,除了你,谁也不想见。”
都讲:心情阴郁时,要多说话,可放出了心语,他感受回来的,只有更深的孤寂。
春生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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