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弋静深的出场方式全然是外来强盗的姿态,见人家黑熊爪里抓着雪草,就红了眼,还给他抢走了,我都估计黑熊们气的要下山找他了。”
春生语速极快,言之利弊:“人家黑熊能存活至今,生长至今,你们以为它们是吃素的么?!这一次你上了雪山,我可不敢说你能再平安无事地下来。横竖一根簪子而已,难道还比命重要?!顾落却你说是不是?!!”
顾落却此刻已打定了主意,命重要。
“我们走吧。”她努力扬起唇角,“找回它又如何。”一根簪子,终究不是颜霊啊!
她若自恃情深,而置他人于不义,这不就是心上有了人,却丢了脑子么。
弋静深从头至尾,就问了一句,而面前二人,对白的煞有介事。
他望着面前心理丰富的二人,声音低低地,“本王说过要去找了么。”
言毕,从这目瞪口呆的二人身边冷漠走过,嘴角不为人知地勾起一道逗弄成功的弧线。
顾落却与春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有一种被闷葫芦耍了的感觉。
“……赶紧走!!!!”
“快走……!!”
“不要再来了!!!!”
春生背过身,摆手。
弋静深来一次,他的智商就被碾压一次,欲哭无泪!
顾落却掩袖轻咳了两声,一脸茫然地跑出了客栈。
门前,弋静深牵着马,见她来了,立刻松开缰绳,从包袱里拿了一厚暖狐裘给她披上。
他垂眸,目光里尽是眼中事,没注意顾落却躲闪的目光。
“会冷一阵子,披上它,总会好些。还冷的话,便搂着我,往我身上靠。我会快马加鞭。出了雪山,便不冷了,你需得熬一熬,知道么?”
“嗯。”顾落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
上了马,她感受着寒风凛冽地从脸上刮过,像把把刀子冷厉,不禁用头抵着弋静深的后背,将脸狠狠埋着。
可还是浑身瑟然发抖,痛苦的紧。
雪与风呼啸,说停,却不见停。
她在这样的惨况里,开口大声问:“你冷不冷?!”
同时,她展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有力的腰。
马步瞬间像是无所顾忌,驰骋开来。
弋静深下颚紧绷,心无旁骛地目视前方。
他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尽快带她离开雪山,以她一无所恃的身子,熬不住太久。
她一受弱,势必耽搁路程,而这是场拖不起的战斗。
有时候顾落却真的很佩服弋静深,佩服他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佩服他从不拖泥带水的应对能力,连他的沉默,也教她佩服。
他的沉默,不是空无一物,而是虚怀若谷。
因为她明白,所以她没有再追问,她闭上了眼睛,安心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是的,他给的安全感,连她也不能自欺欺人,再去否认它的存在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