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只有一份。我给不了江王感情,他看起来好复杂,恐怕也无法给我感情,提亲,不过是为了拉拢您扩大他自己的权利而已。所以女儿求父亲,不要答应这桩注定不会幸福的亲事!!!”
“……”他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把头利落磕红的他唯一的女儿。
“爹,您是忠臣,也是重臣,我相信明君,不会舍得失去你的。爹,您也要相信自己……”
顾林夕再也听不下去,低吼:“够了!”
天真不可怕,可怕的是看透时局还敢天真,可怕的是五观被风月所蒙蔽,可怕的是蠢不知蠢!
他一把勾起她的下巴,知道症结在谁的头上:“女儿……我若不答应,你要怎样,与他颜霊私奔还是殉情!”
“我……”
他怎么会让她把寒他心的答案说出口,紧声接道:“或者,你真的以为你死了,他颜霊就会以着未亡人的身份,为你守一生么。”
“你别忘了,他是个男人,他有他的责任。殉情不可能!死不可能!为你守更不可能!”
“虽然,他家底是薄了一点,但是凭他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能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估计不辛苦……”
这样的话从父亲大人的嘴里说出来,顾落却的心,好像被人持刀深深地凌迟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无力。
顾林夕挑眉:“他不是,但男子生来就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你忘了么。”
“……”
好像,突然间,她跟颜霊,就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之前,在一起的道儿,怎么想都很顺,他们彼此都坚信,不会有任何怀疑,对方一定会是自己的另一半。
之前的坚信,现在,顾落却同样的迷茫,好像被父亲那么一说,她跟颜霊,真的就已经无路可走了一样。
而宅邸之外,马车过道穿行,滚动的车轮,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马车内的黑袍男子,坐姿岿然不动,眉目安静地垂目阅书。
仿佛外面发生了什么,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天生过目不忘的异秉,令他将全书的最后一点看完,便毫不留念地将之放下了,撩开帘子,他带点慵懒地想起了那双与夜一样沉静的双眼。
呵,夜是真的沉静,可女子就是女子,短暂的沉静之后,就忍不住向他开了战。
“三王爷,我已有心上人了。”
“知道还要娶?!”
啧,不仅知道她已有心上人,他还知道她会因为他的来到吃不下饭,所以特地选了个饭后的点儿去呢。
好像忘了告诉她,他的名字了……江王爷突然跳跃到这一点上,有点头疼地按了按眉,这样太不利于人对他的记忆了啊……不过他的名字肯定比她情郎的名字好听,嗯,毕竟他是弋、静、深。
淡若君子,静水流深。
不过在她的心里,他恐怕只是一个卑鄙的强盗。好像是第一次做坏人似的,江王爷难得的起了点意思。
月色清凉。
窗沿前,薛饮老老实实地站在弋静深身后,在听到他的主子倚窗而立喃喃自语了一句:“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时,他忍不住好奇:“王爷,“她”是顾姑娘吗?其实属下有句话想说……”
弋静深微懒,开口:“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薛饮一笑,立刻说:“顾姑娘跟平常的姑娘,一个样儿啊,属下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王爷独独看上了她呢?!而且,娶一个对您没有心思的女子,甚至,以后会仇恨你的女子,她能做的好,皇后之位么?!”
这就是主子太包容下属的缺点了啊,关键时候字字往你心口上钻。
弋静深听着,“说完了?”
薛饮闭嘴,从喉咙里忐忑地挤出了一个嗯字,再也不敢开口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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