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将第五听云扫开两丈之外后,阮三十三站在第五听云之前站着的地方,他那柄银亮的剑斜插在旁边,剑锋上那含而不漏的银色光华依旧在缓缓地流淌。寻常宝剑,在与离人剑拼击之后,剑刃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细小的缺口,然而这剑没有。
“此剑名曰广寒,”在一击取得上风之后,阮三十三才有底气重新拔出这柄剑,剑刃上一尘不染,银光皎皎,根本就不像是刚从土里拔出来的,他一手执剑,一手持枪,道,“我若战败,便将此剑相赠。”
阮三十三没头没脑的话,听得第五听云一阵迷糊。
其实第五听云不知道,能让素来狂傲的阮三十三以剑相赠的人,似乎并不多。阮三十三的名字,来源于他在他们的团体之中实力排在三十三位,所以自称阮三十三,而即便是排在他前面的三十二人中,他也仅仅只对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所以说,阮三十三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第五听云。
只不过,第五听云并没懂得而已。
“呃……那倒不必。”谁知第五听云重新站定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阮三十三下不得台,“如你所见,我已有剑三,再多一把也不过是累赘罢了。”
阮三十三气得牙根紧咬,若不是他的狂傲性格绷着,他估计就得跳起来骂了:“你那三把剑算得什么,如何能与广寒相提并论?!你可知道,我是从多少人手中抢过这广寒剑的,饶是沈独秀那家伙,也对广寒觊觎已久!”
说着他还极不客气地指着场边的沈独秀,然而令他更加下不了台的是,沈独秀摇头笑道:“剑之于我,有三剑不要。不顺之剑,不要不喜之剑,不要无缘之剑,不要。广寒与我无缘。”
此话一出,周围学员顿时一阵哄笑。
“你!”阮三十三指着沈独秀,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竟敢拆我台,咱们走着瞧。
听着周围的笑声,第五听云倏地觉得像阮三十三、沈独秀他们这一群人,集合在一起倒也是很好玩。他们虽说是对手,是敌人,甚至还有一丝想要杀他的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他们实力、气质的认可。相较于初等学院里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来说,这些人或许才是他想要去交往的。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都是有棱有角之人。
初等学院就像是一条溪流,学员们溪流中圆滚滚的鹅卵石,而他就像是夹在众多鹅卵石中的一块刚从山岩中炸出的碎石,棱角分明。他本不该在这潺潺的溪水之中,他该是在群峰之间的乱石岗。
“废话少说!”阮三十三大概是觉得周围的笑声太过刺耳,一声断喝之后,左手掷出广寒,右臂将游龙夹在肋下,大步连踏,身体紧跟在广寒之后,攻向第五听云。
嗖,广寒剑携着锋锐之气迎面而来。
第五听云已经吃过一亏,哪敢怠慢,体内元力呼啸而出,左手挺剑从侧面敲击过去。广寒速度很快,就在他刚做出反应时就已到了面前,两剑一交,发出脆响。
广寒受力,自他侧面削出,切断了他迎风飘散的两缕鬓发。
但他完全没心思注意,因为广寒过后,游龙又至。他手随意动,经他自己改良过后的离剑七式随心使出,枪花阵阵,剑鸣嗡嗡,广寒变化多端,离人如封似闭,呼吸间剑枪交击声竟已超过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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