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难免慌乱,随从见冯乾哀嚎声越来越大,请示道:“三太太,这事要不先搁一搁?”
柏氏回神,赶紧道:“将大爷抬回去,先止血,萍儿,你马上去外头请个大夫来看诊,要快!”
萍儿点头疾步出去请大夫,两名随从抬着不成人样的冯乾去了院子。
好一通忙碌后,冯乾的伤口总算清理干净,包扎好了。
大夫抹了额角的汗珠,开了方子抓药,嘱咐药需持续用云云,才被柏氏让人送了出去。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会出现在流烟阁,还被人给打成这样?”
被寡妇弟妹瞧见这一幕,冯乾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却也是疑惑那些人的莫名其妙,于是张合着苍白的嘴唇道:“今日原本是去城西收账,有伙计忽然跑来说苏家人与盛家管事去了流烟阁,看起来说说笑笑很是不一般,我想或许与货船有关,于是跟着去了,没想到就这样被人拖出去打,还说什么我欠了钱,真是莫名其妙!我得去告官!真是目无王法!”
其实有关于花魁误闯进来时,见她生的格外美貌动人,于是起了心让她留下陪自己喝两杯,谁知她竟不从,大叫后引来了打手,但却并不听他解释,而是直接抄起棍子就劈头盖脸地痛打了一顿对着弟妹总不能说这些,于是冯乾自动忽略说明这一段。
词腔正圆的冯乾这般激动扯动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后白着脸叫道:“老二呢!他怎么不在?!”
柏氏道:“二爷如今或是在外,还未收到家里的消息,大哥先好生休息,待二爷回来再说也不迟。”
冯乾眉目间尽是怒气,却又不好对着弟妹发泄,于是憋着火气点点头,虚弱地阖上眼睛休息。
柏氏嘱咐小厮好生照顾,自己回了松园,正巧在路上遇到了送大夫出门回来的萍儿。
回头瞧见着急的袁妈妈捧着水壶进门,柏氏才低声吩咐。
“去东街的商铺问问,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萍儿应声去了。
回来时跑的大汗淋漓,喘口气回道:“婢子去了三四家都没能寻到二爷,就先回来了,不过德昌楼的伙计说二爷一般夜色上华时就会回来,教太太不必担心。”
这话非但没安慰到她,心底反倒更是忐忑不安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内暖阁方向,思忖片刻又道:“拿着牌子去衙门走一趟,见到吴大人告知详情。”
萍儿嗳了一声,又问:“这话要怎么说?”
柏氏想了想,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一个字都别漏。”
“可那吴知府不是个吃白饭的,要是没有银钱怕是请不动他。”
凤城知府吴少成最是贪财,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商量,无钱之人他也一律不认得,凤城百姓提及是无人不恨,素有顺口话形容吴字有个口,有钱就是天,穷人不伸手,衙门朝西开是再恰当不过。
吴少成还有个同姓堂弟,叫吴人兆,在凤城可是出了名的恶棍,吴少成最是袒护他,因此民众即便是被欺负了也只能默不作声,但许多人视之如恶狗,提起来就咬牙切齿,恨不能杀之痛快。
“无非是钱,只是请他的人来查看,费不了多少银子,给就是。”柏氏脑子飞快地转着,期望自己做的能对他有裨益,“无论如何也要请到他,即便是请不到也要派人来。”
萍儿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做,但多年来的主仆,清楚柏氏的心思,不会管的事她坚决不会理睬,但一旦插手,必然要做到最好,于是郑重点头。
快要到申时,冯谆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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