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他声音温柔,语气温和,小心地唤道。
柏氏没有理会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阿宁,你别这样。”冯谆走上前两步,道,“你愿意让呈修看到你这样吗?”
他几步上前,就要碰到她的肩时,却被柏氏伸手挥开,她抬眼冷笑一声,“别跟我提呈修,你不配。”
她眼里的恨意刺痛了冯谆。
他忽然记起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他,却不似这般冰冷,而是泪如雨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冯谆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他收回手,尽力柔和着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呈修的病,你若是倒下了,呈修无人照料不单你难受,我也跟着着急,你要怨我、恨我、恼我都依着你,但现在这情形你别固执了好吗?”
“别拿呈修当由头!”柏氏明显不吃他这套,眉目间尽然是拒人千里,“他是我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冯谆看着她,深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内屋宁静,只听得见呼吸声。
柏氏忽然道:“你若是真心想帮,就去将表姑娘请回来。”
“她?”冯谆惊喜她开口,听到这话却有些犹疑,“她一个小姑娘能帮上什么忙?”
“慧明师傅有说过呈修的毒有可能是蛊毒,我听柳妈妈提及她在南阳时有遇到过,想请她来瞧瞧。”
冯谆心觉这不过是柏氏病急乱投医的原因,全凤城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出来,竟然要一个小姑娘来瞧病。
他看她的模样,心头一软,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去同老太太说。”
自此,柏氏再没有开口的打算。
冯谆深深看了她的侧脸一眼,转头离开了。
他走出去后,柏氏抬头看向窗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三舅母和二爷以前是青梅竹马?”
邕县的田庄里,颜樾坐在大榻前看书,听到王申家的同灵韵、王月说话,抬头惊讶地插嘴道。
王申家的似乎是没想到颜樾不知情,一时间表情有些尴尬。
颜樾道:“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大娘不想说作罢就是。”
她笑着说,似乎这并非是什么要紧事。
王月不在意道:“这事大家都晓得,再说咱们这庄子上也没外人,娘,您晓得什么不如说出来咱们听一听,要是什么不得了的咱们只当听过就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灵韵用火钳翻了翻炭盆里的板栗,见还没开口,兴致缺缺地又刨灰将板栗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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