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西城府衙大堂内,王柳将颜家的案情一一描述给汪清海。
汪清海听后略微沉吟,道:“原以为只是卖假画讹诈些银钱罢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事牵扯,”他想了想问道,“那颜家姑娘怎么说,这奴仆中毒是否要上报?”
奴仆要是死在自家院里,找个地儿隐秘地埋了就是,或者打发人半夜抬出去,只要主家不声张报官,基本上官府也只当睁只眼闭只眼。
但既然官府要插手,按着惯例也需得主家点头才行。
王柳点头:“下官已经问过了,自是同意的。她父亲去世的早,上月母亲又刚去世,这才不到月余,幼弟身边的丫鬟就遭此横祸,自然怀疑这毒是给颜少爷准备的,只可惜丫鬟贪吃成了替死鬼才有幸逃过一劫,不过也不枉主仆一场,顾全了颜少爷。”
投毒的人在暗处,颜家姐弟在明处,此回若是不追究,下次又故技重施如何是好?不如一次性追究到底的好。
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
汪清海颔首。
既然是牵扯命案,那假画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虽然案件与南阳贵家无牵扯,情况也不严重,但这还是他上任以来头一件着手办理的案子,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汪清海在堂首主位上站起身来,踱步两下问:“颜家除了颜氏姐弟,好像还有外房的姑母住着是吗?”
他顿时想起了在却扇坊时热情招呼他们的那个中年妇人。
想起颜姑娘对她的言听计从,汪清海心头忽然一片清明。
首案不能太难办,否则时间拖长了对自己官声不佳但也不能太简易,否则毫无用处。
这件案子牵扯人命,算是不小,眼下凶手已是猜想有七八分汪清海嘴角微翘,露出个自信的笑。
“大人请看,”王柳将提前预备好的东西呈上去,“这是颜家目前居住且与案件来往关系人员的名单,除了颜氏姐弟、姑母吴颜氏母女三人、府内各方的杂役、仆人、丫鬟婆子拢共就十三个,关系十分简单。这十三个人里有大半都是从伢婆手里买来的,都是无根无底之人,除了极个别是南阳本地人,虽然出身不同,但这些人都一径表示颜家太太是和善之人,从不苛待打骂下人,而且治家有道,因此家宅里的婆子丫鬟从来没大声嚷过一句。”
听起来这位颜太太是个利落聪慧的女人。
丈夫去世多年,能将快要垮掉的店面和颜家支撑起来,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汪清海一面听他解释,一面看名单,后面出现的几人和来源介绍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周老三为何会有关联?”
“周老三家中做羊乳生意的,因着颜家少爷喜欢吃羊奶羹,便时常让周老三送来,因此也算是与颜家有来往的人员,而且”王柳想起了那香艳的场景,难免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导致颜少爷身边丫鬟中毒身亡的正是今早的那碗羊奶羹。”
“哦?”
汪清海余光瞧见王柳有些异常的神色,不免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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