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瞧杨伯伯现下的情形,可能活不了多少天。”范翠翠细声说。杨天意心急如焚,低声问:“那怎么办好,那怎么办好?”
范翠翠瞧着杨天意好一会儿,突然说道:“有了,有了。”杨天意这次没心情跟她开玩笑,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范翠翠道:“傻根(改不了口),你不是服食了七彩宝珠吗,连那天下最厉害的剧毒掌法‘黑血毒蝎掌’也奈何不得你,七彩珠子已然被你被你吸收,你全身肌肉血液就是一个大一号的七彩宝珠。”傻根问道:“你意思我的血肉能解毒?”
范翠翠道:“是啊,你想想长毛怪为什么要饮你的血?”杨天意道:“可是我的血将长毛怪与鲛人都毒晕了过去啊。”
“只要适量,有个度,你的血是灵血而非毒血,并且杨伯伯已是毒入膏肓,喂他喝下你的血,有以毒攻毒的奇效,最不济应该也能吊一吊命。”
杨天意想了想,点头道:“是,眼下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便只冒险试一试。”范翠翠道:“你放心,杨伯伯一定不会更糟的。”
杨天意走到母亲身前,恭恭敬敬地道:“王夫人,杨大人他撞到肮脏东西,中了邪,须得以我童男阳刚热血灌入他体内,驱走阴气邪气,方能延续他性命。”范翠翠在一旁一脸嘲笑模样,似乎是在说:“你与那妖妇眉来眼去的,只怕早有奸情,还说自已是童男,真不害羞。”杨天意没心思与她开玩笑,目不斜视。
王夫人道:“喝道长你的血?”杨天意道:“是的,我道家修炼方士的血,具有驱邪的作用,比黑狗血还要灵验。”拿自已的血与黑狗血比,世除了他,恐怕是没谁了。
王夫人道:“吴道长,咱们萍水相逢的让你见血,这怎么好意思?”杨天意道:“除魔驱鬼是我道中人不可逃避的职责,便是献出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一点血。”王夫人看着丈夫原本雄壮魁梧身躯瘦成一条竹竿似的,心中如有刀割,眼下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即点点头。
王夫人清了场,吴虎将立即取过一只瓷碗放在几,杨天意伸出左腕,右手举刀在腕脉横斩一刀,鲜血泉涌,流入碗中。又命吴虎将取来一盆热水,放下尖刀,右手抓些热水淋在伤口,使得鲜血不致迅速凝结。片刻间鲜血已注满了大半碗。
碗中鲜血将满,杨天意端到杨惊鸿床前,暗暗道:“爹爹,快喝了,血中含有灵药,能治你的病。”一手扶坐起父亲,另一手将碗就在他嘴边,王夫人帮忙捏开丈夫嘴巴,杨天意小心翼翼地将鲜血一点点灌入父亲口内。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杨惊鸿毫无意识下终于将一碗血喝光。
七彩宝珠功效果然神奇,还未喝完,杨惊鸿灰暗焦黄的脸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有力不少。王夫人瞧在眼里,又惊又喜,对着杨天意便要拜倒。
这个礼可是万万受不起,杨天意连忙扶着母亲,道:“王夫人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暂时延续了杨大人性命,想要真正救醒他,还需时日,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必尽全力。”
瞧得两个素不相识的道士,虽然自称除妖驱魔是其义不容辞的职责,但他们对自己丈夫病情的关心程度,确实比府内许多亲属还要紧张心,王夫人激动无比,不禁喟然叹气。
正在这时,敲门声传来,有人在外面叫道:“大娘,大娘。”王夫人道:“是玲儿吗,快进来。”
一个娇俏少女悄步走将进来,杨天意认得她,正是自己的亲妹妹杨玲。杨玲见了两名道士在房内,不禁一怔,随后向王夫人行礼问好,道:“大娘,我过来瞧瞧爹爹,爹爹身子怎么样?”王夫人道:“你爹爹刚刚喝了这两位高人吴道长和范道长开出的药,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你自己去瞧瞧。”杨玲走到床头,瞧见爹爹脸果然多了一丝血色,再握爹爹的手,已没有往时那般冰冷,不但不冷,还有一丝暖意,禁不住心中大喜,叫道:“爹爹,爹爹,女儿来瞧你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杨惊鸿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左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杨玲更加惊喜,叫道:“大娘,爹爹听到了我叫他,爹爹眼皮动了一下。”王夫人喜道:“真的吗?这太好了,太好了!惊鸿,惊鸿,你快快醒来,别让我们为你担心了!”
但杨惊鸿眼皮就只动了那么一下,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昏迷后第一次自主动作,算得一巨大进展,期间请了不知多少御医、名医,吃了不知多少珍贵药材、补品,不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病情愈来愈重,眼看是不活了,不料吴道长的一碗热血既然有如此神奇作用,这更坚定王夫人对丈夫撞邪说法的相信,她喜不自胜,立即命人设下筵席,款待杨天意范翠翠两位高人。
杨玲走到杨天意身前仔细打量他,道:“吴道长,是你治疗我爹爹的么,可真是谢谢你啦。”杨天意生怕她认出自己,木着脸孔嗡声嗡气道:“是我师弟开的药方,我只是在旁打下手。”杨玲转眼瞧向范翠翠,好一个年轻英俊的道士,五官精致得比许多女子还要好看,只是身子太过单薄,少了一些阳刚之气。
见这帅道士也正目不转睛瞧着自己,杨玲脸刷地红了,低下头道:“多谢范道长施以援手,道长医术高明,救得我爹爹一命,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盈盈下拜。范翠翠侧身避开,道:“杨小姐不必多礼,贫道随手开药,碰巧有些效果而已。”
杨天意与范翠翠回到房中,范翠翠关好门窗,低声道:“傻根,杨伯伯突然中毒昏迷,你认为是谁下的毒手?”杨天意道:“我认为府中有内鬼,内鬼隐藏得很深,而且能耐和力量巨大,我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为的是挖出幕后黑手,结合我以前在杨府生活的经历,我隐约感觉杨府被罩在一张巨网之下,府内的每个人,都逃脱不了这张网的束缚。”
“直觉通常是对的,杨伯伯病情有好转,呆会儿筵席吃饭的时候,必然有重要的人物过来向我们敬酒道谢,你到时可要仔细观察他们,我们把杨伯伯治好,其中一定会有人不高兴,虽然他会掩饰得很好,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多点注意每人眼睛,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杨天意道:“我可不敢盯着他们看,怕他们会认出我。”范翠翠道:“这倒也是。今日那个女子是谁?厉害着呢,可要多多提防。”
“她是我弟妹韩冰冰,发箭射你、骑马赶过来那军官就是我弟弟杨望。”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关系?她是我弟妹啊。”
“说实话,别磨磨蹭蹭的,咱们的现在的处境可不是太妙。”范翠翠逼问道。
“绝对是大实话,她就是我弟弟的妻子,关系就这么简单。”杨天意指天发誓。
范翠翠冷笑道:“傻根,韩冰冰厉害,我范翠翠却也不笨,你当我一双眼睛是瞎的吗,今日斗剑斗得眉飞色舞,郎情妾意的,你以为我看不出?”
杨天意被说得胸中咯血,辩解道:“那有啊,你可别血口喷人。”范翠翠哼了一声道:“你不说,难道我便猜不出吗,你未傻之前和她是一对恋人,可当你失心疯离家出走后,她便移情别恋,嫁给了你弟弟,今日你们相见,双方旧情复发,情难自已,若不是她丈夫到来,不知你们的剑舞要跳到什么时候呢!更说不定最后要抱在一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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