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道:“将近一个月前,老爷起床后忽感不适,吐了一大滩血后昏迷过去,一直未能苏醒。其间请来皇宫御医京城名医多名,始终未能找出症状所在。”
“出事前有什么征兆吗?”
“没有,老爷身子一向很好,从无发烧头痛着凉之类小病,这场大病来得十分突兀。”
杨天意心下寻思,爹爹犯病前还闭眼大战蓝月天宫圣天使陆凯锐,刚强勇猛,凛凛不可侵犯,那里像有隐病的样子,在我被掠走后毫无缘由便犯病,并且连宫廷御医也查不出病因,这可就太可疑了,难道是有人暗中落毒?想到这里,他心下忽然一震,背冒出丝丝寒意。
这十几天来,他已然想凊楚自己沦为乞丐的原因,那是因为被黑衣杀手在脑袋砸了一锏的缘故,再往前想,自己为何被砸,还不是因为内力无端失去踪影,身手变慢之故,又往前推,自己在五合塔受伤苏醒后的一段时间,丹田消失得无影无踪,内力也当然提不起来,心灰意冷之际,内息却又忽然神奇出现,可接着又毫无征兆消失,这才导致“大意遭锏击,昏晕沦为丐”。
这些日子以来,杨天意一有空便想丹田内力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原因,始终未能找到丝毫突破口,现下脑袋里出现“落毒”二字时,即刻从爹爹的遭遇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玛尔马大师认定,自己提不起内力根本原因为中毒,与受伤毫不相关。
他前后一经推敲,疑点忽然一个个跳将出来:
为什么有人要暗杀我?这是他从未曾探究过从未想过的。
为什么杀手偏偏在我失去内力时来暗杀我?
为什么杀手知道我在杨门内很厉害,他说:“小子,那来的这么强的自信,你在杨家似乎厉害得很,可一出到江湖,就会发现自己三脚猫般的所学根本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这句话证明动手前敌人已对我调查得清清楚楚。
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杨天意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忽然跳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得罪了谁?阻碍了谁?
王夫人看得他怔住发呆,轻声叫道:“吴道长,吴道长。”杨天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尴尬笑了一笑道:“刚刚想杨大人的事想得有些走神,不好意思。”王夫人道:“吴道长这样说太客气,老身还怕打扰了你思考。”
王夫人带着杨天意和吴虎将进入东厢房,杨天意看到躺在床的爹爹脸如草灰,瘦得比晒干的腊鸭还要少肉,和一月前大战圣天使时神威凛凛的模样相比,简直看不出是同一个人。杨天意心头痛楚,宛如刀割,慢慢走近,心中暗叫:“爹爹,我回来了。”俯身伸手替父亲把脉,但觉他脉搏弦滑无力,振率时快时慢,脉像跟自己受伤之后差不多。
“莫非也如我一般受了重伤?”
他自知是多此一问,如果有伤口旧患,御医怎可能检查不出来,可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当下征得王夫人同意后,杨天意解开父亲衣裤,小心翼翼全身检查了一遍,连手指骨也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伤痕断骨。
给父亲穿好衣服,杨天意抽出桃木剑挥劈,洒了几把糯米,口中念念有词,在房间内装模作样转了几个圈子,再烧黄纸,随后问母亲道:“王夫人,杨大人便是在这间房间晕倒的吗?”王夫人摇头道:“不是,老爷在我二妹房里晕倒的。”
二妹,指的是杨惊鸿的二房刘氏。
“方便过去看看吗?”
王夫人道:“方便。道长稍等,我派人知会二妹。”
那边厢刘夫人听得消息,立即在房间里相候。
杨天意还记得二娘的相貌,模样儿十分标致出众,年龄约摸在四十岁。房里相见,果然仍风姿绰约,绝代风华,岁月时光在她身增添的不是苍老痕迹,而是成熟丰满的魅力。
杨天意恭恭敬敬叫了声“刘夫人!”,刘夫人双眉紧锁,忧色甚深。
“劳烦道长,无论如何须得救醒老爷,酬劳方面好说。”刘夫人边微微点头,边用眼睛打量着来者。
这道士看去只三十下年纪,长身玉立,,剑眉入鬓,凤眼深遂,身一袭崭新道袍,一进屋,被他锐利眼光扫过,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杨天意道:“贫道尽力而为。”拿着桃木剑和罗盘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查察,其实事情已过去多日,那还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他装模作样,无非是给母亲和二娘一点儿信心罢了。
和刘氏交谈几句,问父亲发病前情形与经过,得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与王夫人说的差不多,病发得很突然,没有丝毫佂兆和异常,过程也很短暂。
杨天意与她随口敷衍几句便回东厢房。
杨天意道:“王夫人,小道一时之间还找不出大人病灶所在,可容我在府内住几日,以便我随时见到大人方便为大人诊断?”王夫人道:“吴道长对老爷关心,老身求之不得,再好不过,有什么需要,即管向虎将提,老身尽量满足。”当下便让下人安排了一间靠近东厢房的大房,相距不足十丈。
房间内,小虎子与他相对而坐,道:“少爷……”
杨天意嘘了一声道:“我是你堂哥吴大熊,叫熊哥,千万别漏了口,不然不但爹爹救不醒,连我也有生命危险。”小虎子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吓得鸡毛竖起,连忙道:“是,是,大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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