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爷,你说那是不是正宗的屠神雷?”人群中一个年轻术士对着他身旁的中年汉子轻声问道。
那中年汉子四十出头,面容清瘦,颔下留着稀疏的胡茬,一身寻常褐色布衣,只是腰间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里面藏着武器。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杆造型奇特的火铳,看上去颇像朝廷边军才配有的三眼神铳,可枪身上却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隐隐有华光流过。
“枪爷,你是神机宗的正宗传人,肯定能分辨的出。”年轻术士带着恭维的神色说道。
枪爷一手摸着下巴扎人的胡茬,一手按在鼓鼓囊囊的腰间,内心暗流涌动:“我可是宗门在天苍分部的长老,可是白九柳能有这么多屠神雷,我堂堂分部长老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到的?屠神雷是宗门秘法所制,就算是祝融科其他宗派也仿制不出,黑市上不可能有这么多,难道”
想到这里,枪爷顿时露出一丝惊惧之色,“他们不会是从宗门的燕云总部购买的这么多屠神雷吧?上面难道也想插手这里的事?平素为了制衡各大宗派之间的势力,宗门可是私下制定了给每个宗派的数量,怎么他们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高台之上白九柳冷笑着看向周围表情各异的一众术士,心里很是得意,要不是他偷偷通过某些渠道联系到神机宗总部的高层,从而得到三百多枚屠神雷,现在就算得到龙血凤纹果,也会被众术士围攻,光凭他三重阴阳天的道行和三十名死士,是不可能杀出重围,将其安全带回宗门的。
白九柳缓缓踏上台阶,朝着下方走去,三十名天玄宗的死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拱卫在他的身侧。众术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向前,屠神雷的威力谁都知道,这可是能将虚灵三境的术士炸成重伤的杀器。谁都想在自己身上来一下,不知不觉中,他们居然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眼看白九柳就要将龙血凤纹果轻松带走,古武宗的李存岳忽然气息暴起,就欲动手抢夺,缠绕着紫电的手臂却一把折扇轻轻拦下。
“大师兄,可不能让他把那等异宝拿走,若是让他服下龙血凤纹果,搞不好就是下一个夏靖秋!”对于冯文仙的阻拦,李存岳颇为不解。
冯文仙一开折扇,用其遮住半边脸,只露出双眼,“放心,没那么简单,夏靖秋一个就已经够了,不会也没有第二个夏靖秋!”
“那大师兄你”
“你看吧,龙血凤纹果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冯文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常年累积的威望倒是让李存岳不得不沉默,旋即将凝聚的灵力缓缓散去。
起初见李存岳准备动手,白九柳也有些怵头,毕竟他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起码五重阴阳天的道行,如果他强行动手,也会折损自己不少手下,到时候对这群眼红术士的威慑力就会大大减弱。想到这里,白九柳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可好景不长,没等他踏完最后一级台阶,高台上那两尊坐缸忽然有了异响。“嗡嗡”尖锐如蜂鸣的声音自坐缸内部传出,整座缸体忽然开始微微颤抖,贴在缸顶阴阳孔的那道金符如同被一只无形之手抓住,“刺啦”一声化为碎片。
在众术士惊愕的目光中,一丝狰狞的裂纹出现在坐缸的表面,紧接着无数蛛般的裂痕瞬间遍布坐缸,伴随蛋壳破碎的刺耳巨响,遮天蔽日的血色雾气自缸体裂缝间四溢而出。不多时整尊坐缸便被血雾笼罩,擎天殿里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
“大长老,我们怎么办?”面对如此异变,天玄宗的一位死士赶忙问道。白九柳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变化,当即愣在原地。在场的其他术士也是一脸茫然,唯有那几大宗派的头目,才有些明悟,他们知道这应该是守卫墓府的最后一道防线,坐缸里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天道府当年的主人,将自己的仙锐炼成尸身傀儡,守护宗门。
现在要弄清的是,这里的如果真是天道府当年的主人,那他的身份是不是传说中的太玉天,如果是,他们只能选择撤退,即使是化为一副骸骨,只要有一丝神魂残留,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如果不是,或许集合众人之力,还能对付一二。
正在众人各自思索不止时,一道饱含怨毒和愤恨的杀意从坐缸内席卷而来。距离高台还算远的刘启超只觉得眼前有无数钢刀斩落,俄而又有漫天烈焰吞吐着火舌,九天之上粗如水缸的紫电闪烁。他竟有想要俯首称臣的冲动,可刘启超知道一旦跪下,就很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刘启超脸上青斑阵阵发烫时,他忽然觉得全身一轻,那股压迫感瞬间消失,转身一看,只见沐天岚正捏着一枚精巧的小风铃,见他朝自己望来,刘启超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要不是沐天岚用法器驱散了那道杀意,恐怕自己还要再挣扎一阵,才有可能脱困。环视四周,刘启超发现刚才那道杀意将不少人压制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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