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抬手抹了把脸,他期期艾艾的看着阿黎,满目悲凉的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
顾煜欲言又止的看着阿黎,好半响,他轻声道了句,“阿黎,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失信于人了。”
看着用一个再字道尽了内心的辛酸苦辣的顾煜,阿黎直觉这里面有故事。
不过她的同情心战胜了好奇心,深绝此时不适合揭人伤疤的阿黎摇了摇头,“抱歉,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
她还没有那种为了任务牺牲自己的觉悟。
看着阿黎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顾煜抬手抹了把脸,低声道:“抱歉,让你难做了,其实我十多年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阿黎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瞄了眼顾煜手腕上戴着的树心碎片:虽然玄真子已经离开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忘了顾煜间接性的因为她吃了多少苦头。
因为十年这个关键性的词汇,阿黎抬手揉了揉鼻尖,“那什么,你……”
“哎!”叹气声打断了阿黎到嘴边的安慰。
顾煜摸着自己左手腕上的东西幽幽的叹了口气。
“小时候虽然太傅经常教导我做人要一诺千金,但因为那时候性子还没有定下来,所以我时常做些说话不算话的事情像和教习我武术的先生分明约好了未时在练武场开始习武一样,但我很多时候都会拖到申时才往练武场那边去……”
看着目光悠长似陷入了回忆般的顾煜,阿黎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不禁会心一笑。
“可后来我很后悔。”话锋一转,看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的阿黎,顾煜单手抚上了胸口。
“在我十二岁那年,因为一次意外,我的心口扎入了一样东西起初我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东西却一直折磨着我。”
阿黎:“……”
“当我在御书房下了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后,每当我想静下心来好好完成太傅布置下来的课业的时候,我的心口处都会发疼发痒。”
“有时我会疼的面色发白浑身冒冷汗,有时我会痒的恨不能剥了自己身上的皮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太傅布置下来的作业我再没有一次能按时上交。”
顾煜一边说一边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心口处。
苍白的指节在明黄的衣料的映衬下分外显眼。
他似没有看到阿黎脸上的心虚般,以一种清浅的声音接着道:“在我十二岁之前,我是一个特别喜欢舞刀弄枪的人,那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去边关上阵杀敌。”
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顾煜突然笑了起来,“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当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
“不过很可惜,我咳咳咳……”
看着因为过往的回忆激动的咳个不停的顾煜,阿黎连忙为他拍了拍后背。
“你冷静点啊!”
顾煜随着她的拍打喘匀了气之后闭上了眼睛,他以一种无悲无喜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十多年来,因为心口处不定时发作的疼痒,我错过了太多,也毁了太多对他人的承诺。”
阿黎:“……”
阿黎觉得,心虚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
“阿黎。”顾煜突然握住了阿黎放在她身上的手,四目相对,他看着她恳求道,“我不想再失信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阿黎:“……” 顾煜抬手抹了把脸,他期期艾艾的看着阿黎,满目悲凉的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