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逢圣训斥徐孚远,这件事情也不简单,至少说明贺逢圣是看好徐孚远的,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训斥。
既然贺逢圣看好徐孚远,就说明徐孚远的确有可取之处。
想到了这里,吴宗睿看着徐孚远再次开口了。
“暗公,徐名时的案子,我会秉公处置,具体如何的处置,我不能够告知,桌上的东西,你带回去,不要和我说什么第一次来拜访之类的话语,若是没有陈名时的案子,你带来的东西我自然会收下,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意思。”
徐孚远告辞之后,吴宗睿回到了书房,脸上带着阴云。
复社居然在徐名时的案子上面下工夫,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溥等人,不管在读书人中间的声誉多高,也就是生员的身份,再说复社也刚刚成立,影响力还没有数年之后的如日中天,毕竟现如今复社之中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生员,虽说这些生员的背后有数个士大夫家族,但那毕竟是间接的。
徐孚远和徐名时这样的读书人,张溥肯定是极力拉进复社的,毕竟徐家有着不一般的声威,可以直接壮大复社的影响力。
吴宗睿暂时不想与复社发生正面的冲突,以免影响到他做事情,现在看来不行。
明年复社将在南京城再次召开大会,到时候会有无数的读书人云集南京,当然张溥选择的时间还是不错的,明年秋季乡试,凡是有生员功名的读书人,都是要到南京来考试的。
如果等到复社的声势完全壮大起来,吴宗睿的日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翌日一大早,进入到官署,吴宗睿对着一同进来的崔云辉开口了。
“崔大人,陈名时的案子,今日就写好判词,陈名时赔偿蔡家白银一百两,责令起具结悔过,以观后效,判词落今日的日子。”
“大人,判词不要粘贴出去吗。”
“别着急,等上几天的时间。”
申时回家,詹兆恒已经在家中等候。
“月如,有件事情请你帮忙,是有关陈名时的案子,你在国子监帮忙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复社和张溥等人对称名时案子是什么看法,他们在暗地里做什么事情,你记住,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我的同时,也间接的告知你的父亲。”
詹兆恒有些奇怪,开口询问了。
“瑞长兄,张溥他们关心陈名时的案子干什么啊,这是官府的事情。”
“月如,你动动脑子想想,应该明白。”
詹兆恒看了看吴宗睿,恍然大悟。
“不会吧,张溥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当然了,我若是没有些许的证据,会让你做这等的事情吗,你记住,调查秘密的进行,不要让张溥等人知晓了。”
两天之后,有关陈名时的案子,传闻出现,传闻陈名时要被削去读书人的功名,发配军中戍边,这个传闻瞬间点燃了某些人的怒火,复社盟主张溥,慷慨激昂的发表了演说,认为陈名时是冤枉的,蔡家耗费了大量的银子,应天府衙袒护上元县衙,各级的官员相互勾结,这是官官相卫。
一时间,街头坊间,乃至于国子监都出现了议论。
吴宗睿再次前往国子监,找到了贺逢圣。
到了第四天,应天府衙关于陈名时案子的判词下来了。
国子监祭酒贺逢圣怒不可遏,在国子监训话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训斥了某些人,而且点名说了复社,本是读书人之间结社探讨学问,却不务正业,干涉朝廷的事宜,这是什么居心,若是有人不安心读书,总是带着龌龊的想法,国子监将要仔细调查,将这些害群之马悉数逐出国子监。
与此同时,应天府府尹詹士龙,也专程到了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禀报了陈名时与梁书田的案子,且提供了复社制造传闻、干涉官府办案的证据。
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都被惊动了。
南京礼部尚书董其昌,狠狠的训斥了复社,认为复社若是有干涉官府办案的嫌疑,务必要认真查办。
随着陈名时案子影响的扩展,应天府推官吴宗睿与复社张溥之间比赛诗文的事情,也迅速流传出去。
街头坊间再次议论纷纷,这一次被议论的对象,都是张溥等人,认为复社张溥心胸狭窄,有借着复社声势打压吴宗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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