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寒风从大漠之上呼啸而过,带起阵阵沙尘。北疆寒冷,土地板结。这里几乎看不见成片的绿色,触目所及都是荒芜的大漠。
在诗人的,便是寸草不生的大漠也平添了几分恢弘大气。可惜这点恢弘并不是边城百姓想要的,更不是北疆游牧部落想要的。游牧部落自来逐水草而居,赶着牛羊走到哪儿歇到哪儿。
他们几乎不会种植,日常生活就靠打猎和放牧。这也导致了一旦到了冬季,水草枯竭,这些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就不得不将眼光放在了边城上。
在游牧部落的眼中,中原人是羊,他们是狼。这些羊有宽敞屋子住,有粮食吃,他们这些狼又凭什么在大漠上居无定所,忍饥挨饿呢?没有粮食、布匹、甚至没有女人,都可以来边城抢掠。
北疆部落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几百年来北疆与中原摩擦不断,也各有输赢。但是从岑斜驻守北疆开始,情势似乎就开始往一边倒了。北疆部落不再有优势,从前弱不禁风的羊羔们突然能够反抗大漠中的群狼了,这对北疆部落来说,比冬天更难熬的是这其中的落差感。
岑斜回京,算是给了北疆部落一段喘息的时间。眼看着又要入冬,不少人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汗!”一个满头长辫的高大壮汉走进王帐,一边坐下,一边放下自己手中所持的两板巨斧。“大汗!我听说那岑斜已经回了京城,咱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干他一票!看如今这样子,今年冬天可不好过。”
“墨脱,你说的简单。如今边城被那岑斜搞得铁桶一般,打,怎么打?那什么打?”王帐之内另一个光头大汉说道,他看着墨脱的眼神极为不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看出他与墨脱的不合。
“怎么,一个岑斜就把你亚克力打成了怂包软蛋?照你这么说,咱们就该眼睁睁看着严冬来临,女人孩子们缺衣少食,牛羊冻死?!岑斜算什么,你亚克力怕了他,我不怕!”墨脱也毫不客气地回道。
王帐里的人不少,隐隐以亚克力与墨脱成领头,有些分庭抗礼的意思。大漠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全民皆兵,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亚克力与墨脱这一来一回之间,火药味飙升,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
“行了,你们俩给我坐下!”上位的大汗摩尔羯一声怒喝,看得出他威势甚重,他一出声,亚克力与墨脱都退了半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中原人如今不是温驯的绵羊,而是狡猾的狐狸。贸然攻打,并不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只会平白葬送勇士的性命。我大漠族人虽然不惧死亡,可是也不能死得不值得!”摩尔羯缓缓说道。
亚克力还是一脸不甘心,“那依大汗的意思,我们也得学那些白皮小娘儿们耍心眼不成?!我觉得大汗您如今是太过谨慎,我大漠男儿英勇无比,只要咱们大军压过去”
“咱们大军压过去,中原边城怎么样我不知道,咱们绝对死伤惨重。亚克力,你到底是为了部族着想,还是只是想争点功勋,好回去压倒你大哥?”墨脱冷笑道,亚克力被墨脱戳中了痛楚,登时怒目圆睁,他正要发难,王帐的门帘又被撩开,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有些佝偻的老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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