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无声地呻吟了一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绷带下敷着触感软凉的药物,想必是治疗烧伤的药物。身体还能动,并不是完全废了,于是吴奇调动身上仅存的力量,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奇这才看清了房间的全貌。这是一间文明时代很平常的居民卧室,该摆放家具的地方摆放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具,只不过泛黄墙壁上的龟裂和不知干枯了多少年的窗边的盆栽,清楚地说明了这个房间所处的年代。
这不是自己在安全区租住的房间。
白里泛黄的老旧木门忽然开了,门后走出来的人影让吴奇略微心安,是周清。
周清没有穿佣兵队服,而是穿着一身换洗的寻常衣服。他的脸庞比出发前更瘦削了,两个眼眶周围能见到黑眼圈的痕迹。事实上,近几天他的一半时间都在为吴奇担忧,吴奇的绷带和药,主要都是他换的。
“我睡了多久。”吴奇问道。奇迹的活了过来,吴奇可不认为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
“四天三夜,不过能醒过来就再好不过了。”周清嘴角轻轻上扬,不过整张脸总体上还是压抑着的,显然被什么事情的压力重重压住,很难轻易开心起来。
吴奇没有看出周清的异样,他能察觉出野兽的异动,却不能敏锐地透视人类的感情。他朝床的左右看了两眼,说道:“我的刀,还有七月呢?”
周清说:“稍等。”
两分钟后,周清提着吴奇的三尺长刀走进了房间,还有一抹熟悉的火红色影子从周清的脚边窜了进来,跳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在了吴奇的肚皮上。
吴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不过这点疼痛他还是能忍受的,他笑着接过了周清递过来的长刀。长刀并没有被熔岩熔毁,还是和原来认识的一样,铁血而冰冷,连照射在刀身上的阳光都带了三分冷意。
吴奇又抬手抚摸起七月,隔着包裹手掌的纱布搓动着它毛绒绒而温暖的背。七月也眯着眼睛伸动脖子,缠人地迎合着主人的爱抚。狭长的嘴巴像人一样流露出开怀的笑意。
周清送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大碗和一个勺子。一碗是蔬菜粥,另一碗是热气腾腾的肉汤,看上去是用肉罐头里的肉加水煮起来的。吴奇此刻腹中饥饿,在看到眼前的两份食物时,全身的细胞都仿佛伸出小手来,想要把它们抢过来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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