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进来先行了一礼,叶清雅还未等到她礼毕,就急道:“东西可是到手了?”
秋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叶清雅会意,将人都屏退了下去,秋雨这才放心的把有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正是那日叶长歌重新交给她的帕子。
叶清雅拿了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不放心的道:“她可有察觉什么?”
“小姐放心,她往日里不喜这些东西,都压在箱底,奴婢拿了一条也察觉不到的。”秋雨怯怯的道。
叶清雅这才放心些许,她把那条帕子捏在手里左看右看,似乎那并不是一条帕子,而是叶长歌的性命。
“这件差事你办的极好,晚点我让秋露给你几两碎银子给你娘看病,日后只要你好好当差,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说完从腕上退下一个羊脂玉的镯子,递到了秋雨的手里。
秋雨千恩万谢的行了礼,又试探性的问道:“小姐有何打算?”
叶清雅见她办事还算是得力,便道:“自然是好好收拾那个扫把星。”
秋雨不敢再问,担心惹得叶清雅怀疑,只得装出一副畏缩的样子。
“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出来时间久了惹人生疑。”秋雨领命退了出去,叶清雅端看了那帕子良久道:“秋露,去叫叶忠来。”
叶忠此前替叶清宁办了件事,惹得两姐妹嫌隙,现如今又被叶清雅叫来,满心的担忧和苦闷,只以为是三小姐出了祠堂,要找人发火。
他思来想去,便不懂声色的道:“可是不巧,我现在要去梧桐苑给夫人送东西,若是三小姐不急,待我从梧桐苑出来再过去,秋露姑娘您看如何?”
秋露迟疑了片刻,又想叶清雅也没说立时就要叶忠过去,便客气的道:“既然叶管事有要事在身,先去回了二夫人也是应当的。”
叶忠其实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去和南宫羽告个状,果然南宫羽在听见叶清雅要见叶忠这件事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
柴嬷嬷忙劝道:“三小姐也没说是因为什么,许是有旁的事要交代叶管事呢。”
说着她横了一眼叶忠,颇有些怨怼,叶清雅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是心疼的,反倒是叶忠让她极为不满。
南宫羽到是很听柴嬷嬷的话的,便忍着火气道:“能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外院的管事?走,你同我一起过去,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说罢,起身便往外走,柴嬷嬷忙跟上去,路过叶忠的时候,低声道:“叶管事最近差事办的到是勤快。”
叶忠撇了撇嘴,没有接话。
几人到了叶清雅的院子,叶清雅才知道叶忠竟然跑到自己母亲了,叶清雅见南宫羽面上的怒气,就知道叶忠没说什么好话。
“我听说你有事要找叶管事?什么事情?”南宫羽开门见山。
若是从前,叶清雅自然要把自己的盘算都告诉南宫羽的,但她不是以前那个叶清雅了,她做出一副可怜委屈的神色,道:“女儿这几日在祠堂思过,也觉得自己这次当真是任性妄为了,害的姐姐差点出事,但女儿心中尚有疑惑,咱们府上的马也是精挑细选的,怎会突然出事,便想叶管事来问问。”
叶清雅说得情真意切,倒是显得南宫羽有些大题小做:“当真就为了这事?”
叶清雅似乎不明白南宫羽为何这般说一眼,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又看了看柴嬷嬷,柴嬷嬷忙上前道:“夫人,三小姐性子单纯,想来也只是为了此事。”
南宫羽清咳一声,语重心长的道:“知道错了就好,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母亲自会查清楚的,秋露说你膝盖受了伤?可严重?”
叶清雅心里一喜,这件事就这样接过了,又听闻她关心自己伤势,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道:“已经上了药了,可是还是有些痛。”
说到底还是南宫羽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如何能不疼惜,母女两又说了几句话,惹得南宫羽落了几滴泪,这才离开了。
秋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跪下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想到叶管事会去请了夫人来。”
叶清雅面上再也没了方才的柔弱天真,眉宇间带了几分厉色,她斜睨了秋露一眼:“也不怪你,叶忠此人怕是用不了了。”
“那小姐打算怎么做?”秋露一连愁容,没了叶忠这个外院管事的帮衬,她们到是少了不少的助力。
又加上叶忠在府上数十年,颇得母亲和父亲的喜爱,一时间叶清雅却没了合适的人选去做此事。
这边叶清雅没了帮手,寸步难行,另一边叶长歌手下得了几名暗卫,办事效率提上来不少。
此事一名暗卫正站在叶长歌房中,将最近几日叶长歌让他打探的事情翼翼回禀。
“陆仲文手下的粮行最近出了问题,先是有个婆子发现他们售卖的米粮发了霉,想讨说法,却不想被粮行的伙计推了一下,将人摔了,如今事情闹到了府衙,正审着。”那黑衣人娓娓道。
“哦?那发霉的米粮当真出自陆记粮行?”叶长歌手里把玩着陆仲文送来的小玩意问道。
“的确是,属下晚上趁着无人的时候去查过,的确有一仓的米有问题,看样子是陈年的米。”
“我知道了,你去天成钱庄给陆掌柜送个信,就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若是他同意我的要求,那明日流觞阁见。”
那人刚想退下,又想起了什么,犹豫着转身。
“还有什么事情么?”叶长歌不解的问道。
“小姐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么?”那黑衣人艰难的开口,他做惯了暗卫死侍的任务,如今这样的任务真让他浑身不适应。
“别的事?”叶长歌不解,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么?
那黑衣人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快速的道:“太子殿下如今正忙着凤仪使臣一事,殿下关心小姐伤势,若小姐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告诉我们。”
说完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人就不见了。
叶长歌噗嗤笑了一声,只觉得轩辕昭这人奇怪,手下的暗卫也是奇怪的紧。
她想了又想,凤仪来使么,好像那日他就是为了这事才从皇陵回来的,叶氏父子也忙了好些日子了,想来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天成钱庄的事情,她还没旁的心思。
却不想,她现在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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