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明知道是演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王妃一路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走了过去。
骆珠被安排在仆人住的一间房间里休息了,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小丫头也帮她好了伤药,又给她打了热水,她洗干净了手脸,露出胜雪的皮肤来,小丫头们都看呆了。
王爷命人也给她送了饭,小丫头们连看她吃饭都觉得那姿态甚是美丽。
玉指纤纤,红润的樱唇一小口一小口地一张一合,又优雅又美丽,大家都忍不住偷偷在外面瞧了起来。
平亲王和高檐月过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群小丫头扒在房间门口往里瞧,她清了清嗓子,那些小声议论的小丫头们便立刻回身站好,规规矩矩行礼,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高檐月道:“这儿没你们事了,都下去吧!”
小丫头们似乎是已经预料到有事情要发生,因此一个个赶紧跑开了。
平亲王带着王妃进门,画屏和玉盏跟随在王妃身后,进了屋子之后,便看见骆珠正在塌边抚弄自己的琵琶。
陪着她的那个小丫头提醒她道:“咱们王爷王妃来了。”
骆珠便赶忙站起,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跪下磕头道:“民女见过王爷王妃。”她把头埋在地不起来,王妃记得自己的任务,淡淡地道:“你抬起头来。”
骆珠道:“民女身份下贱,恐冲撞了王爷王妃。”
高檐月酸溜溜地道:“哼,知道自己下贱就好。本王妃恕你无罪,把头抬起来。”
骆珠这才答应一声,直起了腰,抬起了头。高檐月一见之下心中便是一阵,这女子秀美绝伦生的光彩照人,随便一身荆钗布裙也掩不住她的美艳,脖颈修长,手指纤细,婀娜多姿,看起来是个会弹琴跳舞的样子。
这样的美貌已经在她之了,她往常自负颇有几分姿色,但是比起这女子,便少了许多风流姿态。女子见到比自己更美貌的女子,不嫉妒那是少数的,多数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对对方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敌意的,像高檐月,那就更不得了的。
她是真的吃醋了,心想:“清风会派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女人来是什么意思嘛!真是够了,随便找个姿色平平一点的不行吗?这种姿色的人很少见的,他们弄这么漂亮的人过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于是那股子醋味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了:“我听王爷说,是王爷救了你,你的伤都包扎好了?”
骆珠低声道:“都包扎好了,还有点疼,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谁问你疼不疼了?没规矩。既然已经包扎过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再给你二两银子傍身,你不是要寻亲吗,有这二两银子,住店也好,吃饭也好,也够你撑几日找到你想找的人了,你拿了银子就走吧。”高檐月拿出贵妇人的款儿来,平亲王偷偷看她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心想:“装的还挺像。”
这些也是袁培早就跟骆珠串通好的,骆珠按照计划演,先假装哭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跪在地抽泣道:“小女子……小女子谢王爷王妃,今天若不是王爷相救,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小女子当时害怕极了。
可……可是王爷能不能容小女子在这里多待两日……小女子不敢赖在王府里,只是还未及报答王爷恩情,就这样一走了之,叫我情何以堪?
我留在王府里,睡马棚也好,柴房也好,愿尽自己微薄之力报答王爷救命之恩,待报完了恩,小女子……小女子自会离开,求娘娘成全。”
王妃皱眉道:“报恩?哼,我们王爷是出了名的心善,便是遇见个猫猫狗狗瘸了腿,受了伤,王爷也不会不管的,你可不要觉得你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王爷救你是别有用心,我告诉你,天下男人可不都像你想的那样朝三暮四。”
骆珠慌忙低头道:“小女子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王爷美名在外,小女子也是有所耳闻的,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小女子自愧出身贫贱,但也自由一身清骨,决计不会做那种扰人家宅只是,只是……小女子孤身一人,没有银子的时候挨饿,有了银子也未必能守得住啊,小女子求王爷王妃了,您二位都是好人,求两位容小女子在王府里避一避,等我这腿脚再好一些,我立刻就走,绝不多耽误一刻。王妃娘娘也别笑话小女子脸皮厚,非要赖在这儿,小女子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她说到这里哭的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甚是悲凉,便开始叨念起自己的经历来:“小女子的父亲原是个秀才,我母亲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因看了我父亲的才华才嫁给了我父亲,那把琵琶就是她留给我的,可是当年这门婚事我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母亲跟外祖父断了关系,他们过世之后,我母亲叫我来京城寻亲,可是她说,当年祖父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如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无处可去,只得先来京城,路与我相伴的,只有我的一个小婢女,可是我们路遇到了劫匪……”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谁想听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报答我们,可是你自己俨然已经是这幅模样,还拿什么来报答呢?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女子我见多了,想软磨硬泡耗得我们心软你就能趁虚而入,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吧!”高檐月受不了她又哭又闹,装娇弱扮委屈的样子,气得大骂了起来。
骆珠道:“不不,娘娘,小女子有可以报恩的本事的,小女子不是想软磨硬泡,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我会弹琵琶,会唱曲儿还会歌舞,只要王爷王妃喜欢,小女子愿意倾尽全力,只为博王妃娘娘一乐,赏小女子在这王府里住几日。”
“你还敢歌舞,那不更是勾栏瓦舍那些手段吗……”王妃气得站了起来,平亲王眼看着戏已经够足了,便拉住王妃道:“消消气,别为了这点事气坏了身子。我看这样吧,你看她也挺可怜的,咱们就让她在柴房里住几天吧,且不说这天寒地冻的,她一个人,肯定是要出事的啊,好好一个姑娘,咱们要是没遇见也就罢了,这都遇了哪有不管的道理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