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淡淡地道:“我起先也以为她是示弱,但事实不是的,我试过她,这真的是她自愿的。院子里凡是重活累活她都抢着做,她非但没有示弱,反而处处表现自己的强悍。”
“竟然是这样!她真的会武功,而且失忆?不会是装的吧!”荆敏更加好奇地追问道。
王妃道:“武功是真的,失忆应该也是真的,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她都不认识了,而且行为举止,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你应该也瞧见她刚才的样子了吧,你听听她说话的语气,底气充沛,眼神活泼明亮,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些事情荆敏早就通过纪钧那边打听到了,因此他对这些信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摇头感慨道:“那可当真是有趣极了。”她顿了一顿,又追问道:“那她每天都在做什么?”
“干活,练武功,偶尔还跟家里的侍卫过招,掰手腕,还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唱一些奇奇怪怪的歌。”王妃淡淡地道,对于小白的举动,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荆敏却显得有些吃惊:“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她一边失忆,一边又平白多出那么多记忆……”荆敏突然间像是吃到了很大一份瓜,觉得很有意思。便接着问道:“那她跟张公子之间是真的吗?”
王妃道:“张公子也是铁了心的要白姑娘,这次公子是托人来把白莹玉的身契交给了我,给白姑娘赎身的银子也不让我们还,很显然,他是想占有白姑娘,只是像她这样被贬的官奴,他要是想娶她,官府那边不好办罢了,可是这些事情王爷竟然问也没问过。”
王妃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荆敏一拍手,压低了声音道:“那定然是王爷跟那姓张的串通好了,合伙打掩护呢!”
王妃一惊:“什么意思?”
荆敏坐会她身边肃然道:“王妃想想,这个姓张的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喜欢白姑娘?他明知道白姑娘的奴籍不是那么容易赦免的,她父亲犯的可是大罪,能让她留在京城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啦,为什么这个姓张的会这么愿意惹火身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他就不怕撇不清关系?白莹玉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并非是国色天香,勾魂摄魄的模样,所以我觉得,说不准啊这个姓张的,就是王爷找来的幌子,用来遮掩他跟白姑娘之间的感情的呢。”
王妃心中一动,沉吟道:“这么说来,那个姓张的跟白姑娘之间很有可能是假的?”
荆敏低声盯着王妃道:“这事儿,还得王妃娘娘自己拿主意,毕竟奴家也只是猜测。”
王妃无力反驳荆敏的话,陷入了沉思。
荆敏起身道:“王妃娘娘,天色也不早了,奴家就先回去了。”说完,她便告退离开了王府。
她从王府离开之后,便大摇大摆的直奔国舅的太尉府而去。
纪钧的府邸比平亲王的王府可豪华多了,庭深院阔,雕梁画栋,家中奴仆、歌姬、舞姬、戏子加起来有千人之众,荆敏常来,府里的下人知道她是国舅看重的人,因此荆敏来国舅府可比去平亲王府气派的多了。
到了国舅府被请到内宅,好几个仆婢围着她转,奉香茶细点,静坐着等国舅来。
纪钧今年五十多岁,文武全才,要说这纪钧,也的确是个少见的人才,有着雄才大略,他虽是个武官,但文采斐然,博览群书,无论是心胸还是做人的境界,都不逊于当朝丞相高怀。
但是他比高怀更多一份狠心和圆滑,是以如此,他才能在政治狠狠碾压根基深厚的高怀。
今天的纪钧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衫,腰系着黑色的丝绦,悬着一块美玉,头却别着一只木簪,脚穿了一双薄底的布鞋,手里捧着一本木刻印刷的画谱,看起来很斯文,这身打扮要是走在大街,没人能认得出他是位高权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尉兼国舅爷,活像个清贫书香人家的长者。
从头到脚,非但看不出一丝金银奢靡之气,也看不出武夫的凶狠杀意,更不带半点足智多谋的狡猾样子,反而风轻云淡,看起来像是从山中走出的高士。
并且因为常年习武,纪钧比之寻常年迈的文人另有一副神采,虽然年老,但是身材挺拔,脚步稳健,神采奕奕,令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
他见了荆敏,微笑道:“呦,丫头,这么快就回来啦?”
荆敏认纪钧为义父,因此纪钧每次见了她,都把他当做女儿一样对待。
荆敏也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道:“见过义父。”
纪钧摆摆手道:“免了这些虚礼吧,说说平亲王府那边儿怎么样了?”
荆敏道:“义父,那边儿跟咱们打听到的消息没什么差别是一样的,我见了那白莹玉一面,神情气质确实是与以前娇滴滴的样子不同。”
纪钧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平亲王他们夫妻如今情感如何?”
荆敏懒懒地道:“平亲王妃还是继续怀疑呗……义父,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这点儿私事儿有什么要紧?谁对谁是真心的,于我们有什么打紧?”
纪钧一边剥桔子一边笑道:“你呀,还是嫩点儿,想事情还是不够周到。只有搅的他们不得安生,白莹玉才会永远处于险境,这样就不怕等不来清风会的人了。”
“那要不要找人再试试她的武功?只听外头人说她有武功,只是不知她武功深浅,也不知是何来路。”荆敏问道。
纪钧道:“她现在在平亲王府里头,要试也不方便,更何况一区区棋子,纵使它金雕玉琢,无坚不摧,那也不过只是枚棋子,一个被咱们拿捏在手里的玩意儿罢了。任她再翻,也翻不出花儿来。”
荆敏道:“既然她原本被清风会的人救走了,如今又被清风会的人送回来,您说,这清风会的人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他们回来的这一路,咱们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就是要拿白莹玉做诱饵,难道他们还看不明白,可是什么他们不肯把她带走,还要故意把她送回来?就算是底下人有的蠢,但袁培万万不该如此啊,他怎么能容忍这么一个大马蜂窝丢在京城?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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